她的步伐不急不緩,偶爾有閑心還會停下腳步看街道上撐着傘,行色匆匆的行人,她喜歡這種微雨時節。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不時有人用怪異的眼神看着玉微,諾大的雨中,唯有她一個人沒有撐傘,但對上她那雙搖曳着萬千風情的深色眼眸時卻不約而同的止住了步伐,等回過神來時,發現人早已經遠去,隻餘下一抹煙青色的婀娜背影,高雅端方。
玉微走到古巷盡頭,轉角,入目的不是繁華喧嚣的西式大街,而是一身軍裝的祁舟辭。
他撐着一把黑色的洋傘,雨幕中的青色輕霧半遮半掩住他眼中的神色。
玉微蓦然想起一句話:山色風月倦。
第89章亂世生殊(十一)
微雨不再,玉微擡頭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眸,驚訝地喚道:“夫君?”
祁舟辭把傘完全傾斜向玉微,又擡手撫上她的臉龐,觸及冰冷一片時,他微蹙起眉,把搭在臂彎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回吧。”
他仔細地把她卷在懷裡,不讓她經曆一絲風吹雨打,細雨吹落在他肩頭。
玉微眼睫顫了顫,在雨中與蕭今對峙時沒覺得冷,獨自走出古巷時沒覺得冷,此刻卻從眼中一路冷到了心底,冷徹心扉。
他的懷抱很冷,也許從她遇見蕭今時他就一直站在這裡,她不能确定他聽見了什麼看見了什麼,但他看見她的第一眼不是質問,不是懷疑,也不是像蕭今一樣口裡說着愛她,卻根本不關心她拖着這樣一副病弱的身子站在雨裡會不會病倒。蕭今隻顧着自己宣誓占有權,而祁舟辭卻是關心她是不是冷,會不會生病。
或許,這就是祁舟辭與蕭今之間最大的區别。
有宛若實質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玉微下意識地往後望去,蕭今站在古巷盡頭的拐角處,看着她。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他身上那陰沉沉的氣息,即便隔着遙遠的距離,她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祁舟辭在玉微停下步伐的同時,目光一暗,等他擁着玉微轉身面對蕭今時,臉上已經挂上了疏離的淺笑。
蕭今看着玉微乖巧地窩在祁舟辭懷裡,喉頭一甜,隻感覺有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唇齒間,連鼻息間似乎都漫湧着極淡的微潤血氣。
她是祁舟辭的妻子,早已經不是他的未婚妻。
這個事實他明白得太遲,但他不會放棄。
她本該屬于他,是祁舟辭強娶了她。
蕭今至今還能想起玉微眼中濃烈的恨意,他鋒利似刀的目光刮在祁舟辭身上:“祁舟辭。”
祁舟辭微颔首,唇角笑容不減,一舉一動高貴規範得挑不出絲毫錯處:“蕭副參謀長,改日叙舊。”
她身子弱,身上的濕衣還未換,不宜久留。
祁舟辭擁着玉微轉身離開,玉微從始至終都乖巧地依偎在祁舟辭懷裡,除卻最開始看向蕭今那一眼,目光一直都注視着擁着她的祁舟辭。
蕭今望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面色有些猙獰,盛滿寒意的眼眸中翻滾着妒意:“祁舟辭,她愛的是我。”
蕭今話音落下時,玉微下意識地擡眸望進祁舟辭眼裡,祁舟辭微涼的氣息印在玉微額間:“我相信你。”
玉微微勾起唇角,握住了祁舟辭橫在她腰間的手,祁舟辭垂眸,目光在觸及玉微脖頸那突兀多出來的項鍊時,微微一閃:“微微替我撐傘片刻可好?”
玉微輕啟唇:“好。”
她從寬袍大袖中伸出纖弱的手,接過了祁舟辭手裡的黑色洋傘,她比祁舟辭矮,執着傘柄舉高,想讓祁舟辭行動自如,有些費力。
祁舟辭指尖觸在玉微頸後,輕輕一扣,項鍊應聲而落,祁舟辭伸手拖住,瑩白的鈴蘭綻開在他紋理偏淡的掌心。
玉微動了動執傘的手,把完全傾斜向她的傘撐過去一些,遮住祁舟辭濕透的右肩:“夫君替我扔了吧,我離開時忘記扔了。”
“嗯。”祁舟辭掌心一翻,瑩白的鈴蘭項鍊呈直線墜落,“铛”聲響起時濺起一地剔透,素白的鈴蘭幽幽綻放在冰涼的青石闆上。
伴随鈴蘭落地聲響起的還有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蕭今僵硬地站在暗沉下去的天色裡,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墜落在地的鈴蘭項鍊。
……
車上,玉微昏昏沉沉地依偎在祁舟辭懷裡,她感覺頭撕裂一般的疼,被淋濕的唇瓣此刻幹澀得發苦,淋雨的後遺症在此刻徹底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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