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城中百姓都聽話沒有出門,也沒有人來禀報有哪家百姓有不适之症,想來應該無礙了。霓千姬你打算如何處置?留着終是禍患。”
赢川與洛珩一左一右,站在司染的身邊,赢川看着樓下街道因噴灑石灰水,而升起的白霧,神情凝重地問她。
“她一身功力被我廢了,身上的傷沒有好好醫治,就算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不過苟延殘喘罷了,讓她在牢裡,自生自滅吧……”
剛說完這話,就有弟子來禀報,“家主,霓千姬,死了。”
三人均是一愣,随後升起了狐疑的神色,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這女人會這麼容易就死?”赢川是不相信的。
三人到了地牢,霓千姬卻确實沒有了氣息。
但是,司染并沒有立即下令處理她的屍體。
而是就讓她這麼吊着,沒有去管她。
不到半日的時間,她自己就憋不住了,又活了過來。看向司染的目光裡,充滿了恨意,“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解藥也告訴你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司染不為所動,“你沒有在藥方上動手腳,不過就是想要在你詐死時,我能痛快地讓人處理你的屍體,待你出了這地牢,何愁不能卷土重來?霓千姬,這閉氣之法,天下間會的可不止你一人!你若是個良善的,洛珩将你從浮生島帶出來之後,你就該夾着尾巴做人,而不是助纣為虐!”
霓千姬氣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難受得緊。
不過司染說的很對,她的确不是個有良心的人。她從一生下來,就沒有被人教過要如何向善,自懂事起,她就在殺人。第一個殺的,就是生她的人。
老怪物說,想要讓自己沒有軟肋,就不能在乎任何人。除了自己這條命,别人的命,都不值一提。這話,她一直奉為圭臬。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已忘記了自己殺過多少人,但是,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為了要活下去,人人都有權利選擇活下去,她憑什麼不能?
她才不會像霓千尋那個蠢貨一樣,為了别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現在她死了,還有誰記得她?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才不會那麼蠢!
“你一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女,你怎麼會懂得我的痛苦!我的父親,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人看過!他逼我殺人,把我放在藥池裡泡着,逼我吃一切惡心的東西!他讓我殺了我娘,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你知道我有多惡心嗎?可是,我得活!我不想死!”
司染聽了她的遭遇,心裡沒有半點同情,她或許可憐,但為了自己活下去,連自己的親娘都能殺的人,你還指望她心裡有是非黑白嗎?
“你總有你自己的處世之道,不過無論你如何折騰,你也隻能在這間地牢裡呆到死了。你若是再不老實,我隻能挑了你的手腳筋,将你丢進水蛭池了,或者你覺得那樣死去,更舒服些。”
霓千姬絕望大喊,“司染!你放了我!我可以幫你毀了所有的藥人,斷了霓青霄的後路!你放了我!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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