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那會兒尚有小玩物逮着灌酒尋樂,卞婃猜他是嫌自己喝醉了給他找麻煩,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被塞一杯橙汁,就被趕到了角落裡自己待着去了。
今天才是她第一次喝這麼高度數的烈酒。
短短幾分鐘時間,卞婃就發現眼跟前的陳措模糊了五官,從一個變成了好幾個。她頹然的想要再睜大些眼睛,想要再靠近些,看得清楚些,好證明自己還沒這麼快的喝醉。
陳措無奈的接過她侃侃伸過來的手臂,任她半個身子癱在自己懷裡。
他還抽出空子問了卞婃一句,“你知道這是多少度的酒嘛,就敢這麼喝。”
卞婃聞言擡起頭來,艱難的撐起身子,愣是讓自己的臉湊到了陳措的鼻尖前,她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晃了晃手指頭,“這,這是生命之水。才,才不是,不是酒呢。”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一臉癡笑着再度一頭栽進了陳措的懷裡。
這時候酒保轉到了陳措跟前,一邊擦拭着酒瓶一邊調侃似的開了口,“措哥,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啊?”
陳措沒先回答他的問題,“你給她的酒?”
輕輕的一個問句,就讓酒保忽然覺得後脖子一涼,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年輕的酒保一臉疑惑的點了點頭,爽快的承認了。
陳措忽而挑起一抹笑來。
“她要酒你就這麼給她?”
酒保時常聽别人講起陳措是多麼的鐵面無私,殺伐決斷,也遠遠的見過他幾次冷冰冰的模樣,卻不知今個第一次近距離說上話,這副拒人千裡的皮囊底下是這麼護短的性子。
甚至說陳措有些不依不饒,無理取鬧都不過分。
酒保一臉的哭笑不得,“措哥,你這就是錯怪我了。來者是客,我哪裡有拒絕上帝要求的資格呢,您說是不是?”
陳措垂眸看了看懷裡的卞婃,沒再接酒保的話。
“我送你回去。”陳措也不管卞婃有沒有聽到心裡頭去,就打算将她架起來帶出這個極度喧鬧瘋狂的小屋子。
也不知卞婃哪裡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陳措的手。
她将滾燙的臉頰挨在冰冷的吧台桌面上,滿眼的迷離,卻還是固執的戳着手指頭,試圖一條一條将從自己口中說出去的話掰扯清楚。
“他們憑什麼啊。”就是這麼一句陳措聽起來毫無頭緒的話,徹底讓卞婃打開了郁結許久的話匣子。
“我自認是沒做什麼壞事,怎麼就惹得他們,他們那麼嫉惡如仇的模樣,我,我難道是誰的仇家嘛。”卞婃委委屈屈地歪托着下颌,一臉的無奈表情,
“都那麼對我,我越是事事不冒尖,越是躲閃,越是裝傻,他們還就當我是個好欺負的傻的,什麼腌臜都能踩上我一腳。”
卞婃推開陳措要來扶她的手,繼續數落。
“都是生而為人,我怎地就要比他們低人一等。我還就不能有關系好的朋友了?我跟誰關系好幹他們什麼事兒?怎地,怎地就要人人都來說我一嘴了?”
“還有那個盛航,對,盛航。”卞婃睜大眼睛,往天花闆上瞥着,好容易回想起來,“他也是個死的!成天纨绔子弟一般不務正業,到處找茬兒,該我倒黴的,遇上他,倒是同他瘋咬了一頓,咬不過就是了。”
最後半句不如前邊有氣勢,生生随着下降的尾調斷了意氣。
陳措聽她說着,叨着,看着她散亂着頭發,花糊着口紅,像個被趕下台的落魄小醜,難看又讓人心疼。
他聽到後來,後槽牙是越咬越緊,卻什麼也發作不出來。
定是不能對着卞婃發作。
卞婃吸了吸鼻涕,指關節敲着台面,“現在連老師都不信我。我根本沒有作弊,不是我做的。但他們不信我,說什麼會查監控,還我一個公道。結果呢?”
她自嘲的一笑。
“你猜他們怎麼跟我我說。在走廊上排放桌子的地方是監控死角,根本找不出是誰放的紙條,因為我沒有檢查抽屜,所以我也有責任。他們取消了我的期中考資格,還要我寫檢查,周一早上晨會當着全校人的面讀。”
卞婃說得越發哽咽,她垂着頭用手指去拭臉上的淚水,卻像是決堤的口兒,怎麼抹都止不住,反而糊了一整張臉。她不願陳措看到她的窘迫樣,微微側了些身。
“那張,那張紙條,被塞在了抽屜内上壁和架子中間的。讓我怎麼檢查。這怎麼能檢查到!”卞婃聲嘶力竭的吼出來這一句,“我他媽就是為了全他們當老師的面子的,憑什麼!”
“還真他媽是個操蛋的世界。”
卞婃罵了一句髒話後,便一頭栽倒在了台面上。
陳措看着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卞婃,隻感覺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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