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木從黑暗中走出來,目光卻隻在徐禾身上,看到他手臂上的繃帶時,表情一愣,很是震驚:“您……”
徐禾大概也猜得到餘木的反應,絕對比他還緊張:“别擔心,沒事。”餘木垂下眼眸:“我扶您先進去休息吧。”
啊?
徐禾先偏頭問薛成钰道:“薛哥你要留下來麼?”
沿屋檐而下的雨成簾、成幕,隔開世界。那個黑衣青年出現的一刻,薛成钰便警戒起來。實際上對方對他的敵意,同樣不小。冷眼旁邊他在徐禾面前的模樣,溫和無害體貼忠誠——裝得那麼像的麼?
聽到徐禾的問題,薛成钰扭頭,認真冷靜詢問道:“你希望我留下來麼?”
徐禾撞入他漆黑清寒的眼,一時間很無語——這關他什麼事。
餘木視線終于落到薛成钰身上,黑衣少年眉眼刀行雪夜般冷漠,眼裡的排斥和敵意很深。
徐禾察覺不到這種氣氛,猜想道:“宮内應該亂成一鍋了,你要是忙就先去處理事吧。”在他印象裡薛成钰一直很忙,就連昨夜在醫館,都還在書信回京,半刻不得閑。
薛成钰心中微不可聞歎一聲,好氣又好笑。他點頭:“那你好生照顧自己,安分點。”
徐禾一時有點不好意思,卻又不知道這羞恥感從哪來,“哦。”
薛成钰站在階前,撐開傘,走前頓足,回頭問道:“餘木将軍,你的眼睛,自小便是這顔色麼?”
徐禾一愣,擦,薛成钰認識餘木啊,那剛剛為什麼還問他那個問題。
薛成钰問的聲音漫不經心。
而餘木的回答同樣冰冷簡潔,“是。”
薛成钰點了下頭,幾不可見笑了一下。
他現在不急着去宮中,他要先回丞相府一趟。
——燕王當年雙喜臨門、喜不自禁,步步叩首靈山前,于神像前求簽得名,一為驚瀾,一為驚鴻。徐禾都不知道自己收留了怎樣一個危險人物。不過沒關系,他會讓他離開。
——餘木?
青傘撐開,隔絕風雨,薛成钰的眼眸掠過冷光。
——不如叫他,步驚鴻。
*
從京畿外到将軍府,徐禾滴水未沾,也是真的餓了。他一進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桌上盤子裡有啥就吃啥。
餘木從桌子裡翻出一些藥膏繃帶,在徐禾用左手吃東西的時候,動作溫柔、憐惜地為他換繃帶。其實徐禾覺得沒那麼麻煩,他根本沒沾到一點雨,但是餘木執着于這樣,他也就随他了。
靜默無聲。
徐禾看着餘木。
青年垂眸,鼻直如玉山,嘴抿成一條線,似乎有些生氣,但又不好發洩。
徐禾不餓了,察言觀色問道:“你生氣了?”
餘木睫毛微顫,似乎愣了下,而後語氣很淡地說:“沒有。”
徐禾樂得不行:“原來你生氣是這個樣子。”
餘木垂眸。
他真正生氣的樣子,他不會想看到的。
徐禾大概也知道餘木氣什麼,說起來,他自己也有點心虛,整個将軍府餘木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就是他了,而他卻一出去就是好幾天,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留在的将軍府。真的不太厚道。
于是徐禾保證:“我下次出門一定帶上你,我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會很閑,我帶你去看看京城如何?”
餘木說:“我氣的不是這個。”
徐禾好奇:“那你氣什麼?”
少年睜大眼,努力遷就他。徐禾本來就長的好看,幼時便豔煞帝京,何況每一處眉眼早就被他深刻心中。隻要稍微軟一點态度,那麼他所有的情緒都會潰不成軍。于是生氣也不再是生氣,那總藏于心中不可言說的陰冷暴躁也漸漸消散。
外面狂風驟雨擊打着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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