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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頁(第2頁)

洛九江盡量采用了最委婉的說法,然而即使這樣,在聽了他的描述之後,謝春殘仍然要忍不住仰頭大笑。

他被這事情荒謬地笑出聲來,他笑到兩眼都泛滿淚花:不好笑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這麼可笑。

謝家驟然富貴,他們知道自己踩在刀尖上,他們知道自己步步都該走得小心謹慎。他們幾乎防範着所有預計到的危險,卻沒想到最狠的一刀居然來自最信賴的靠山和朋友。

而白鶴洲他身為白虎宗主,身為四象界中的一界之主,他幾乎就要富有四海,和謝家根本是折節下交。與他相比,謝家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看上眼,然而他偏偏就貪圖那最要命的一件東西。

即使已經掌握了書祈的方式還不夠,他要做那個唯一。

“我要殺他。”謝春殘冰冷地說。他看上去冷靜鎮定,實際上顯然早就被氣得亂了陣腳。在短短的一息之中,他竟然連續把這四個字重複了三次。

“謝兄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洛九江斷然接口,打斷了謝春殘的喃喃自語,“白鶴洲,我們一起殺了他。”

“茲事體大,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洛九江拍了拍謝春殘的肩膀道,“謝兄,你……”

謝春殘看了洛九江一會兒,突然近乎突兀地說道:“九江,你來陪我喝酒。”

————————————

圓月無聲地映亮了院中拖長的人影,一條長長的案幾被安置在小院之中,桌上無菜唯酒。

竹葉青、金莖露、文君酒、黃藤酒、瓊花房、豐和春、清白堂……雕花長幾從頭到尾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器,從玉壺銀瓶象牙樽,到金杯瓷斛寶石鬥,最清冽的酒液和最粘稠澄澈的玉液釀相互挨着,院子裡蒸騰了滿院的香醇酒氣。

謝春殘捧起長幾上最大的一隻壇子,抱在懷裡至少有五斤上下。他托起酒壇來仰面向天,酒液淅瀝而下,他的喉結也來回地滾動。多餘的酒液全都潑在臉上衣上,濕淋淋地順着自己的鬓角滴答往下淌。

等謝春殘甩手把那圓溜溜的酒壇掼在地上摔成碎片時,他一張臉都濕漉漉的,用袖子胡亂抹上去一把,足以讓人分不清是酒還是淚。

他大口大口地哈着氣,雙目裡血絲俨然,滿眼赤紅。

“都是好酒,蜇人得很,直嗆眼睛。”謝春殘怆然笑道。

洛九江的拳頭握緊又張開,最終還是抄起一隻四腳獸首的高觥,一口氣喝了個幹淨,然後當啷一聲把那觥杯砸在地上!

他吐出一口長氣,強笑道:“這酒勁力太足,我要拿不穩了。”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裡閃過同樣悲憤的自欺欺人。

過了一會兒,謝春殘哈哈大笑兩聲,高聲吟道:“豈能辜負如此好酒良宵?”他搖晃着身體湊到案前,劈手端起了一隻水晶盞。

誰也說不上這個晚上,他們兩個互相陪着喝了多少的酒。

隻是喝到最後,謝春殘發起了酒瘋,書香世家的後人,就連醉酒也比别人醉得更風雅些。他從懷裡抽出一隻成人男子拇指粗的狼毫,伸手抱着一小壇竹葉青,蘸着那微碧翠綠的酒液,淋漓字迹眨眼之間就揮上了雪白的牆面。

“零落栖遲一杯酒,主人奉觞客長壽。”謝春殘喃喃自語,在落下第一句頓挫的間隙裡,他順便就着酒壇壇口又灌了自己一口。

“主父西遊困不歸,家人、家人折斷門前柳。”這壇竹葉青太濃太烈,嗆口到謝春殘雙眼裡又留下兩行清澈酒液。

典故裡的那個男人西出入關,久不得用,可他終究也有家人願意折柳相送。

而謝春殘……何止沒有家人,如果此次複仇不成,他一輩子都愧不能用“謝見歡”這個舊名了。

寫到此處,謝春殘已然變顔為柳,方正古樸的字體漸漸變為瘦硬緊實,撇捺之間拖長了筆鋒,像是一股無處可去的郁氣,最終隻能在末尾處變成一滴停滞的墨。

寫到“天荒地老”一句之時,這蘸酒做墨,以牆為載的書法俨然又要成了一面書祈。郁氣怨氣求不得之氣幽幽散開,隻要有人将目光投在這面牆上超過一眨眼,便能感覺“造化弄我”之意撲面而來!

待到“請恩澤”三字落下,詩雖然未盡,可書祈已經俨然成型,那經年來被命運玩弄,在時間坎坷流離,無親無友的不平之氣已然如箭簇一般脫弦欲出,隻待謝春殘畫龍點睛一筆,隻憑氣脈牽引,就足夠讓人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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