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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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走到思微路的盡頭，路過燈塔裡咖啡館，她的鼻尖嗅到一股比熱豆漿濃郁百倍的咖啡味，等聽到清晨的開門聲，她望過去，看見程靜泊手拿着一杯咖啡，就站在咖啡館門口的石階上。她和他面對面。當四周的一切尚籠罩在靜谧的薄霧中，眼前颀長筆挺的男人像是一道清亮的光，犀利地劃開這個初醒的朦胧世界。&ldo;你好。&rdo;當他看清楚是她，主動打了招呼，&ldo;你過來買早餐嗎？&rdo;柏子仁點了點頭，看着精神不錯的他，順手擡了擡自己買的那包豆漿。&ldo;飯團和豆漿？營養搭配得不錯。&rdo;&ldo;你……昨晚就睡在咖啡館裡？&rdo;她猜測這一大清早他從咖啡館裡出來的原因。&ldo;嗯，對。&rdo;他坦誠，&ldo;昨天待到太晚，索性就睡在這裡。&rdo;&ldo;昨天的讀書會我也來了，但沒看見你。&rdo;&ldo;我來的遲了。&rdo;他看着她，口吻很自然，&ldo;聽說你有事找我。&rdo;&ldo;啊？&rdo;柏子仁語塞，一會後艱難地想到一個借口，&ldo;哦，就是上一次你提的那本書，我在圖書館和學校附近的書店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rdo;&ldo;那本遊記？它不屬于流行書，的确比較難買。&rdo;他微微低着頭，目光始終禮貌地對着她，清淺如晨光，&ldo;正好樓上有一本，我去拿給你，你等一等。&rdo;他說完回身進了咖啡館，隔着鑲着長玻璃的木門，她看見他将手裡的咖啡放在吧台上，走上樓，等過了幾分鐘，他拿着書下來，走出門來到她面前，把書遞給她。但顯然，她一手拿着豆漿，一手握着半個飯團，沒有?自從程靜泊那裡借來《印度十日》這本書後，柏子仁每天都花一定的時間在閱讀上。平心說，她對這本書并沒有很大的熱情，卻讀得非常認真，就像是在執行一項老師安排的任務，一頁一頁，一行一行，慢而細緻地讀，當翻到其中一頁，察覺左上角有一個折痕，她就反複閱讀那一頁，猜想是哪一段文字，哪一個詞彙打動了當時的他，讓他做下了記号？但又一想，也許隻是他恰好讀完這一頁就放下了，沒有其他深意。她想的有點多，事實是自從拿到這本書，就變得有點心神不甯，一邊讀一邊計算離約定好的交流日子還有幾天，有期待，也有緊張，就像是等待高考的學生，越是如此，越覺得時間過得比平常慢很多。她還沒有真正意識到，這正是開始等待一個人的滋味。周六早晨，柏子仁回了一趟家，說是&ldo;家&rdo;，其實不然，在她父母離異後，母親劉欣語有了第二次婚姻，嫁給一個小富的生意人，順利為丈夫生下一雙男寶寶，現居城中心繁華住宅德仁嘉園，安閑地做家庭主婦，将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照顧，培育兩個兒子身上。柏子仁抵達德仁嘉園，年輕的家庭阿姨來開門，她還沒進屋就聽到客廳的嬉鬧聲，放眼過去，一胖乎乎的男孩握着一把閃光寶劍，沿着寬敞的地方疾跑，虎虎生風，正是她的大弟弟沐子東，劉欣語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後，溫柔叮囑：&ldo;東東，快停下來把襪子先穿上，地上很涼。&rdo;沐子東不理會，雙手舉着心愛的寶劍在空中劈來揮去，忽地一個調轉方向，朝玄關沖過去，寶劍直指道：&ldo;來者是誰！快報上名來！&rdo;柏子仁配合地舉起雙手，保持靜止不動。&ldo;東東，是你姐姐來了。&rdo;劉欣語上前，抓住了大兒子，&ldo;可别再鬧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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