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上打出這段話時,行秋腦海中浮現出的一幕幕,都是和重雲一起經曆過的場景:
教室後排靠窗的雙人桌上,那個在課本上規規矩矩寫下“須彌的瞑彩鳥”的重雲。
放學後昏黃的路燈下,追上行秋,問能不能一起學習的重雲。
中午溜出去打牙祭時,載着單車後座的行秋,校服如獵獵風帆的重雲。
還有璃月大學的秋運會上,衆目睽睽下,豪邁地喊着“來啊!誰不敢上誰孫子!”的重雲。
打完這段話後,行秋在回憶中漫遊了一圈的神志終于回歸了午宴上坐在小孩這桌的本體。剛剛像是被自動消音了的嘈雜再度在行秋耳畔恢複了原本的音量。
他聽到三叔三嬸正在給老爹敬酒:“咱們飛雲集團這一年的成績,靠誰?大海航行靠舵手,飛雲集團靠大哥!來,媳婦兒,一起敬大哥一杯!我先幹為敬!”
衆人的喧嘩也讓行秋剛剛自我感動的情緒平息了一些。他又看了看這條待發送的信息:“會不會太像情書了……”
可是,如果不借着海燈節,又有什麼機會能對他說出這些呢?
行秋按下了發送鍵,發送對象自然是,重雲。
……
重雲的爺爺看起來很符合大衆認知中“傳統武術家”的形象。
哪怕是在家宴上,他也穿着盤扣的武術服,留着長長的、像是璃月戲曲裡的老生行頭的胡子。
重雲小時候喜歡被爺爺抱在懷裡,玩他的胡子,把爺爺的胡子纏在自己小小的手指上,再給這長胡子打個結。爺爺也不生氣,隻是慈愛地揉着重雲的小腦瓜。
後來,爺爺的胡子從黑到花白再到全白,重雲也從小娃娃變成了大孩子,不能再坐到爺爺懷裡了。
這次海燈節的家宴上,一家人團聚在老爺子家裡,重雲雖然不能坐在爺爺懷裡,但爺爺讓重雲坐在了自己身邊。
這看似不合規矩。按照璃月傳統,爺爺是這一桌的主賓,他旁邊應該是主陪才對,怎麼能坐一個小輩兒呢?
但重雲一家不太講究這些。
“自家人,别那麼見外。”
重雲一家講究别的規矩,比如,習武之人,拳不離手。
爺爺讓重雲坐在自己身邊,也是為了問問他最近練功的情況。老爺子也很關心重雲在大學的學業,以及現在高校民族傳統體育的教育情況,問了很多璃大體育學院專業課的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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