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承琪的講述,劉暢臉色發白,點頭道:“公子說得不差,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有一天你突然改變了主意,告訴我,是什麼時候?”承琪盯着他問。
劉暢低頭道:“我發現有人跟蹤我。”
兩年前,劉暢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每次出門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回頭看又沒有異樣。
這種感覺持續了好幾天之後,劉暢悄悄買通了一個小乞丐,讓他看看到底是誰一直跟着自己。
小乞丐告訴他是一個女人。
劉暢很吃驚。
自己一直是個光棍,保不準走了桃花運?
和小乞丐聯手,他們将女人引到了西郊的破廟中。
“你為什麼跟着我?”劉暢對女人講,她長得很漂亮,原本應該滿含着春情的桃花眼,此刻卻充滿着恨意。
“你殺了我的夫君。”女人咬牙切齒發出了低沉的嘶吼。
劉暢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呢?”
别說他殺人,做捕快這麼多年,都沒抓過幾個人。
“六年前被你們殺掉的教書先生,是我的夫君。”女人的眼裡幾乎沖出血來。
劉暢搖頭:“我沒有殺人。”
女人咧嘴慘笑:“沒殺人?你花銀子的時候可真是大方,不是自己的錢,花起來一點都不心疼。”
劉暢明白了,當年被殺的教書先生,據說就是去滿庭芳贖一名女子的。
在離他死的不遠處,就是滿庭芳的後門。
如此說來,這個女子就是滿庭芳裡教書先生将要去贖的小紅?
“你夫君不是我殺的,我看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劉暢申辯道。
“可是錢在你這裡。”
“我是拿了錢,我承認我貪心了,這樣吧,錢我想辦法還你,你還可以嫁個好人家。”
小紅大叫起來:“嫁個好人家?你毀了我一輩子。”
劉暢也叫:“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殺的?”
劉暢遲疑着:“是……陳屠夫。”
“胡說!”小紅指着他:“你到現在還騙我?不是你殺的,就是另外一個捕頭。”
劉暢擺雙手:“不是的,當時的情景是他被陳屠夫捅了。”
小紅轉身朝廟外走:“我要去報官,我要去大理寺,我要去告禦狀,讓你們償命。”
劉暢見她這樣,急得幾步上前抓住她:“你不能去,你去了我就完了。”
小紅冷笑道:“你心虛了,人,就是你殺的,錢,也是你搶的。放開我,我要去報官。”
劉暢使勁地按住她:“你不能去,我求你,錢我給你。”
小紅掙紮着,劉暢掐住了她的脖子,那一刻,他真的想把她掐死,但最終仍是放了她。
人不是自己殺的,錢卻拿了。
而且他包庇了李思賢,就是他的幫兇。
“你不用去報官,我自己去。”劉暢低頭走出古廟,小紅追上兩步:“劉捕頭,我想請你幫我報仇。”
劉暢跟小紅回到她的住處。
看到她一個人過着簡樸甚至可以說是清貧的生活,靠繡工活掙錢吃飯,他的眼淚流了出來。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如果他不死,我們兩個人會是過什麼樣的日子?他教書,我繡花,還會有好幾個孩子,将來孩子讀了書考取了功名,或許我還能做诰命夫人。”
小紅沖着他笑:“可是,你們把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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