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充滿香味的房屋中央,鋪着紅被的軟榻零亂地散放着豔麗的衫裙。兩個人糾纏着在榻上翻滾,女人發出嬌喘聲。
男人有些迫不及待,女人仰起身捂住他的嘴:“我先去洗一下。”
男人道:“洗什麼洗,等會洗。”
女人推開他站起身:“今天我在雪香堂買了點玫瑰花,聽說是從宮裡流出來的,我得用用。”
她朝他抛了個媚眼:“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男人笑道:“那你趕緊洗得滑溜溜的,我等你。”
他倒在榻上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人都有些迷糊了,女人還沒有出來。
于是他起身走進隔壁的小房間。
女人背對着他躺在木桶之中,水面上飄浮着滿滿的玫瑰花瓣。
“這婆娘肯定是舒服地睡着了。”男人想着,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女人的肩。
女人沒動,越過她的頭頂,男人看到女人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刀。
“啊。”他大叫着往後跌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外間跑。
一刻也不敢停,男人冒着大雨跑回了家中。
丫鬟小銀見他回來立即行禮:“老爺,你回來了。”
男人低頭嗯了一聲,小銀道:“夫人吩咐了,她今天有點不舒服,早早地歇息了,請老爺在側房睡,不要去打擾她。”
男人點頭,往側房去,突然停下腳步問:“現在幾時了?”
“回老爺,亥時三刻了。”
他對小銀道:“如果有人問起我今個何時回府,就說亥時之前。聽到沒有?”
小銀點頭:“小銀記住了,如果有人問老爺何時回,就說亥時之前。”
男人在她額頭一戳:“千萬别說漏了嘴。”
進了側房,脫去潮濕的衣服,他換上短衣鑽進被窩,才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人也緩過勁來。
一晚上他豎着耳朵聽有沒有敲門聲,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地睡了一會兒。
突然間,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同時他聽到小銀的聲音:“老爺,老爺,大理寺來人了,說有事找你。”
他急忙披衣起身打開房門,小銀道:“官差在大廳呢。”
大廳裡站着大理寺司直陳興,見男主人出來,他一摸腰中的刀柄道:“王大官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一具屍體要讓你去辨認一下。”
“什,什麼屍體?”王大官人結巴着:“我和屍體有什麼關系?”
“去了就知道了。”陳興拉長了臉:“昨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亥時不到。”小銀插嘴道,陳興朝她望了一眼:“你如何記得這麼清楚?”
“老爺回來不久,外面就敲更了。正好是亥時。”小銀看了一眼王大官人。
陳興又問:“夫人呢?”
“夫人說身體不舒服,先休息了,吩咐老爺回來不要打擾她,睡側室。”
“家中就你一個下人嗎?”
“小銀是服侍我内人的,家中還有一個廚子,兩個雜役。”王大官人回答,看了一眼陳興:“傭人不多。”
陳興點頭:“的确,以王大官人的身家,才用這幾個下人是少了點。”
“不過,”他話鋒一轉:“請王大官人跟我走一趟吧,等下看了屍體再談論其他的。”
換過衣服跟着大理寺的官差走在街上,越接近昨天晚上待的地方,王大官人的臉色越不自然。
陳興眼光瞟見,并不點穿。
一行人來到一條叫彩虹的胡同前停了下來,陳興問王大官人:“這裡是否熟悉?”
他哆嗦着搖頭:“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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