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胡同深處的一座民宅,院門用黑漆刷制,兩隻圓形的鐵制門環上面布滿的鏽迹。
牆上爬滿了藤蔓,雖是冬天,也能通過密密麻麻的莖葉預想出春夏時的蔥郁。
這座宅子在繁華的京城中顯得陰森恐怖。
“那是老爻的屋子,我們不去。”顧加笑拉着一個人問他,那人連連搖頭。
“為啥不敢去啊?”
“你看,那宅子陰森森的。”那人縮起脖子:“大夏天都感覺到冷,何況冬天。”
說罷他就要走,顧加笑拉住他:“老爻是什麼人?”
“怪人。”那個人的眼睛露出恐懼,他掙脫顧加笑道:“我勸你别去惹他。”
顧加笑把眼光望着那屋子,承琪說此人養蠱,他在京城之中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人發現?
順天府每年要做巡查,會特意漏了此地?否則如何會沒有發現如此蹊跷的地方?
在門前轉了兩圈,顧加笑轉身跑到了順天府。
他找到推官郭敖問他:“順天府年前有做過城内住戶的巡查嗎?”
郭敖一愣:“這事,是平王府管,還是大理寺管?”
顧加笑虎着臉:“我管不成嗎?”
郭敖笑着搖頭:“不成。”
顧加笑舉手佯裝要打,郭敖往旁邊跳開:“你問這個作甚?”
“馬尾胡同裡有間老宅子,你們查過嗎?”
郭敖眨巴了兩下眼睛:“我不清楚啊,這事也不歸我管,我隻負責辦案子。”
顧加笑嘴一撇:“你還辦案?”
“咋啦?”郭敖不服氣。
顧加笑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辦個案子?”
“什麼案子?”郭敖眼睛發亮,顧加笑附耳說了幾句,郭敖露出驚奇的神色:“當真?”
兩人再次來到宅子前,郭敖上前敲門,顧加笑則躲在一旁觀察。
敲了老半天,門開了一條縫,露了一個花白的腦袋。
他布着皺紋的臉上長着一對狹長的眼睛,冷冷地望着郭敖:“什麼人?”
“順天府查戶。”郭敖抖動着腰間的牌子,門内之人上下看了他一眼道:“我隻一人住。”
郭敖手按在大門上:“你說了不算,我得進去看。”
那人打開門,等郭敖進門,他立即将門關上了。
顧加笑一見,快步走到門前耳朵貼着門聽。
郭敖進了門朝院内一望,迎着大門是一塊照壁,上面紅色的“福”字已經落了漆,殘缺不全。
繞過照壁,裡面是一個不大的天井,中間有一個石槽,裡面蓄滿了水,長着幾片浮萍。
除此以外,天井裡沒有任何東西。天井邊上有一條長廊,連接起三個房間。
“三間屋子,就你一個人住?”郭敖手指着屋子,那人道:“我一個人就不配有三間屋子了嘛?”
郭敖道:“你叫什麼名字?和本官說話膽子挺大啊。”
“我叫阿爻。”那個滿是不屑:“你算哪門子官?這京城果然官比名多,是個人都是官。”
郭敖一手搭在腰間,不過他不是捕快沒有兵器,隻是裝個樣子,看阿爻不動聲色,他便呵呵一笑:“無妨,你帶我看看這幾間屋子都放了啥?”
阿爻的眼裡露出陰冷的光:“大人,你确定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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