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将手往嘴裡塞,陳興急忙過去将她的手捏住,但藥丸已經被她咽了下去。
承琪望着她道:“你就沒有一絲後悔嗎?”
琦玉的身體趴在桌上,嘴角流着血,她看着承琪擠出笑容:“公子,我記得你望着我們的樣子,我當時就在想,這個人太美好了,美好的就不像在人間,可是公子,你還是在人間的,這人間太髒、太醜,我先走一步了。”
她的身體扭動了兩下,最後喊了一句話:“尊大,我殺了他們。”
狼牙好奇:“尊大是誰?”
陳興沒好氣地回答:“你問她呀。”
琦玉已死,承琪心情不爽,對着陳子清和李明亮道:“兩位大人,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餘大人之死,也請大人向皇上說明。”
兩人點頭,都面露唏噓,沒想到一段風流佳話,卻成了人間慘劇。
陳興他們留下來處理後事,承琪騎着羅軍的馬往琴園去。
羅軍在底下牽着馬繩,擡頭望着承琪道:“公子,你怎麼會知道琴兒知道夫人已經換了人了?”
承琪道:“你拿腳趾頭想想,若我換了,你能看不出來?”
羅軍嘿嘿笑道:“公子天下無雙,誰能換得了你?”
承琪道:“就一府之中,主人的貼身丫鬟,往往是知道事情最多的人。”
羅軍恍然:“怪不得,公子你不用貼身丫鬟呢,連貼身男仆都不用。”
“你能閉上你的嘴巴少說幾句嗎?”承琪将馬繩奪過來,一蹬雙腿,馬兒長嘶一聲縱身往前竄去,羅軍在後面跑着:“公子,你等等我。”
……
玉奴看到承琪的臉色,知道事情并不如他的願。
“至少能給死去的人一個清白,也是功德一件了。”玉奴安慰他。
承琪歎氣道:“原本餘浩可以不死的。”
玉奴收拾戲箱的動作停了下來,走到承琪面前,提了提他的領子道:“或許,對餘大人來說,他死在女人手裡,比死在大牢裡好。”
承琪望着他:“你也這麼想?”
玉奴點頭道:“換作我,我也不希望死前還要被衆人唾棄,至于死後,反正不知道,無所謂了。”
承琪按住他的肩:“玉奴,到了大理寺才知道這人間根本不是我們看到的樣子,哪裡花團錦簇了?”
“有光亮的地方就有黑暗。”玉奴撫着他的臉道:“我們隻要看到光亮就可以了。”
承琪摟住他,臉貼着玉奴的腦袋:“别唱戲了,我們一起去金陵。”
“你有時間陪我去嗎?”
“我問皇上要假啊,他肯定會給我的。”承琪笑着道,拉着玉奴來到床邊坐下:“園子裡的人你都說好了嗎?”
“我開不了口。”
“啊?敢情鬧半天你還沒有說啊。”承琪有些失望,這玉奴婆婆媽媽的,去金陵也是他想要去的,自己都決定陪他了,他還拖三拉四的。
玉奴垂着頭,手撚着衣角,好半天才擡着道:“你不是還要找皇上請假嗎?再給我兩天時間吧。”
承琪沉着臉不高興,看到玉奴為難的樣子又不忍心逼他,便摟着他道:“知你為了我,不急。”
随後又歎了聲:“其實吧,我也挺理解餘浩的,這事若換了你我,我也不允許别人碰你。”
“但你才不會像他那樣呢。”玉奴噘起嘴:“他就是個惡人。”
承琪轉着頭望着玉奴,眼神有些迷茫:“還真不一定,但有一點可以确定,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玉奴把頭靠着他:“那餘浩怎麼能和你比?他根本就不愛那對姐妹。”
承琪大笑着把玉奴壓倒在床上:“你終于承認我是愛你的了。”
玉奴癡癡地望着他:“我知道,以後你不用再證明給我看了。”
承琪緊緊地抱着他,低頭咬住他的唇:“不,我要證明,現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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