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這個人,心思陰毒深沉手段狠厲,便是鬼神見了也要避而遠之,這一夜有煞神相伴左右,倒是不擔憂夜晚有冤魂入夢。這一路,果然是與張家兄妹的馬車為伴,那張華好幾次撩起車窗簾朝着莘奴伸着脖子喊話。她的兄長在一旁覺得妹妹太過莽撞,隻紅着臉再一旁勸阻。不過王诩卻沒有現身,一直隐身在車馬裡,安靜地聽着四周的車馬喧嚣和人群路過時的交談低語。快到山谷裡時,王诩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扁匣子,輕輕扔在了莘奴的面前,然後下去了馬車。莘奴打開一看,隻見母親遺留下的那隻玉镯正靜躺在匣子的墊了棉花的軟布上。她連忙拿出,仔細看了看,玉镯完好無恙。當時因為激憤,一時不得細想,現在卻疑窦頓生。王诩就算再無恥,也斷沒有竊取了她的私物給得寵的愛妾的道理。倒不是他為人品德如玉,而是因為他骨子是極其驕傲之人,這等下作的手段,就是市井裡的遊俠屠夫也做不來的。可是……若不是這般,那玉镯又怎麼會出現在申玉的手腕上?而且那夷光夫人當時未盡的話語又是什麼意思?莘奴将玉镯套在手腕上,微皺着眉頭,心内一時霧霾重重,琢磨不清。此時馬車進入了雲夢山的地界。原本就不是很寬闊的道路,如今已經擠得水洩不通。到處都有人拿着書本苦吟背誦,似乎是準備展露一番才華,讓未來的恩師震驚一番。不過早在一個轉彎的路口,熟谙鬼谷路徑的馬車夫就拐入一處看似分岔的小徑,然後順着萦纡的山路直接入了雲夢山的後院。當莘奴下車時,依照往常的慣例,等待着家主先行入門後,她才尾随其後。可是入了三個進院後,莘奴的心内越發覺得怪異,隻因為這一路上的仆人俱是生面孔,根本沒有一個是先前熟識的。剛開始莘奴隻以為是自己又一次的私逃連累了院内的仆役,可是看這些新換的仆役看向自己時,面色如常,毫無戒備警惕之色,完全沒有被耳提面命過,似乎并沒有吸取上一任同僚的教訓。最重要的是,宛媪并沒有讓她回到原來獨居的小宅院,而是命啟兒替她收拾好了東西後,去前院的客舍暫居。可是這客舍乃是為山下求學而來的遊子們準備的,要她搬去是何道理?莘奴突然想到一處關節。前幾日同行時,有幾輛異常華麗的車馬,一看便是諸侯士卿公子。王诩向來善于收攏人心,招待貴客的客舍必定不可太過素雅單調,難道……是要她……耳旁似乎有隐約響起了那哀怨的楚地祭歌,莘奴微微打了個冷戰,擡起頭見啟兒依然在忙碌着收拾東西時,莘奴一路徑自來到了王诩的書房前。父親的書房原本是在後院内光線最好的正房裡,整個書房都是用上好的檀木雕琢,味道清幽,書架一直通向屋頂。莘奴小時最喜歡來到父親的書房裡,爬着木梯子翻撿着大大小小的書簡。可是王诩卻摒棄了莘子的書房不用,在另一側開辟了新的書房。事實上,王诩對曾經的家主莘子的一切,似乎都有一種說不出緣由的憎惡,所以繼承了鬼谷後,更将前任家主的痕迹恨不得擦抹幹幹淨淨。甚至父親身故後,都沒有能埋葬在鬼谷内母親的墓旁,而是将棺椁遷回了老家安葬。當初她與老仆出逃後,回到了鄉郊的老宅中,也是為了能夠拜祭一下父親的墳墓。不過她在墳前祭奠時,卻奇怪地發現,在父親的墳墓旁還有一座墳墓。那墳墓看上去不像是新墳,雖然看起來時時有人精心維護修繕除草,但是墓碑的縫隙裡的青苔依然顯示出年代的久遠,而上面镌刻的字也變得模糊不清。可就是這樣一座無名的墓碑與父親的并排在了一處。她當時好奇地詢問了老仆,可是老仆也不知那墳墓裡安葬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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