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桃花盛放的樹下,墨硯淵要了她。
那一刻,她的思緒如同被狂風吹散的桃花瓣,亂作一團……
她清楚地知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一切都那麼不合時宜。
她不知道那一切持續了多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滞了。周圍的霧氣漸漸彌漫,帶着一絲絲清涼的雨意,潤濕了她的發絲……
可她的身體卻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
她從過去回過神。
她看着眼前的墨丞:“所以因為這件事情,我就該死,活該被你欺騙?”
“當然不是。”墨丞心痛,“可這一切都成了噩夢,讓夢裡的那個墨丞變了,他痛恨自己的同時也嫉妒墨硯淵,更失望連你也不要他了。”
花靜月看着他:“所以因為這件事情你就可以傷害我,可以不顧當初我們花家為你做過的一切!”
“你覺得我和墨硯淵的一切都是我願意的?是嗎?”
“其實你心裡很清楚,那時候的我已經别無選擇了。等你?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要等到我們家全都死絕嗎?”花靜月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墨丞沉默不語。
“是我沒有用。”
“不要說這樣話了,你是放棄了,你隻是在為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可以放下花家的借口,一個可以讓你心安理得地說‘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不遵守約定’的借口。”花靜月的聲音在顫抖。
“夢裡雨下的很大,亂葬崗的屍體很多,可那時候那個我還有一口氣,周圍全是啃食屍體的野狗,墨丞,你讓怎麼原諒你啊,我為了不讓花家惹上事情,已經對你視而不見,你還想要我怎麼樣,你我都清楚,那夢的一切,說不定都是你和我經曆過的,你是怎麼對我的。”
“墨丞,夢裡的你和現在的你,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你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是基于權衡利弊之後的考量。所以,請不要再說這些令人惡心的話了。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夢裡夢外的我們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我讨厭你,不,是厭惡你。”
她做不到原諒墨丞。
墨丞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慌亂:“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再這樣對我?”
花靜月看着眼前的墨丞,他的臉龐與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重疊在一起。
前世,當她第一次把他撿回家時,他總是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後,像是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每當她生氣或者不理他時,他總會露出這種慌亂又無助的表情,仿佛要被整個世界抛棄……害怕她不再要他。
“我想回夢裡的花家,做你身邊的那個小跟班。”如今的他總覺得少了什麼。
少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你别不要我,不要這樣看着我,如果……說你覺得夢裡的那個人就是我,他的一切都要我來承受,可以。”墨丞掏出匕首,“說不定我死了,這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你還會把我撿回去,你不會選擇嫁給墨硯淵。”
墨丞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突然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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