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幫他們挂了一個叫魏玲的産科醫生的号,醫生見他們是劉芳領進來的,啥也沒說,刷刷刷地開了一張彩超檢查單,就說可以了,讓他們去樓下繳費,然後去彩超室做彩超。
彩超室外,有七八個大着肚子的孕婦在等待檢查,蘇明遠問是不是還要排隊,劉芳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不用排隊,直接跟她進去。
“明遠哥,本來男人是不能進彩超室的,不過看在咱們同鄉的面子上,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
“阿芳,你費心了。”蘇明遠很上道,悄悄塞了一個紅包到劉芳的口袋裡面。
劉芳臉上笑容越發燦爛,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去了,彩超室裡面還有一個女醫生,看到他們這麼多人進來,什麼都沒說,轉頭繼續做自己的事,估計是見怪不怪了。
“嫂子,你躺到這張床上來,我幫你檢查看看。”劉芳招呼葉佩蘭。
葉佩蘭站在原地沒有動,蘇明遠走上前輕聲哄她,“老婆,快躺上去吧。”
她腳下不動,冷靜地說,“這個檢查,我不想做。”
蘇明遠眉頭一蹙,壓低聲音勸說她,“老婆,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做這個檢查,隻是順從媽的意思,你看媽這麼大年紀了,還為咱們事情跑上跑下,忙裡忙外,多不容易啊,咱們就順着她的意思做一次,好不好?”
葉佩蘭擡頭看他,“不管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會愛他,做這個檢查,有必要嗎?”
蘇明遠道,“我跟你一樣,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也會一樣地愛他,我都說了,做這個檢查隻是為了讓媽安心,讓她的這份心血别白費,咱們就别再猶豫了,你看醫生都等着呢,外面還有那麼多孕婦等着,别讓人家等久了。”
老太太也好言相勸,“佩蘭,咱們來都來了,就做了檢查再回去吧,耽誤太久了,會給阿芳帶來麻煩的,快做吧,啊……”
葉佩蘭看了眼劉芳,見她一臉歉意地看着自己,“嫂子,你要是再磨蹭下去,我會被醫院炒鱿魚的。”
葉佩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躺到了床上,劉芳似乎生怕她改變主意,動作飛快地拿起儀器,幫她做起了檢查,蘇明遠和蘇老太太緊張地盯着彩超顯示屏幕,隻可惜他們倆不懂醫,啥都看不明白,隻能等劉芳告訴他們答案。
“是女孩。”劉芳送他們離開彩超室的時候,附到老太太耳朵邊上,小聲說道。
老太太如遭雷劈,兩個眼珠子瞪得很大,枯瘦的手緊緊抓着她的手腕,“你看仔細了?沒出錯?”
“絕對沒出錯,我保證。”
老太太失魂落魄地松開她的手,在蘇明遠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裡。
目送他們幾個離開之後,劉芳立刻躲到了廁所,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
電話另一邊,劉雅琴滿意地笑了,“好,劉醫生,我立刻把剩下的兩萬轉給你,咱們很快又會有下一次合作的。”
醫院裡的停車場。
蘇明遠攙扶着老太太,老太太目光渾濁,不敢置信地搖頭,“女孩?怎麼會是女孩呢?算命的都說了,我這輩子是有個男孫兒的呀……”
“媽,女孩就女孩吧,女孩也挺好的。”
蘇明遠心裡也難受,他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得葉佩蘭懷孕了,他天天晚上做夢都夢見她給自己生了個大胖小子,可現在醫生告訴他,她懷的是個女孩,他也煩躁,也郁悶,可當着葉佩蘭的面,他不好說什麼,隻能勸自己老媽想開點兒。
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女孩好什麼呀好?咱家已經有兩個女孩了,已經不缺女孩了!再說了,女孩能幫你傳宗接代嗎?你們要是沒生出兒子,蘇家的香火不就斷在你這一代了嗎?我死了怎麼有臉去見蘇家的列祖列宗?”
葉佩蘭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難看,忍了忍,終是沒忍住,“媽,女孩怎麼了?你怎麼還是那一套老思想?你看看微微,她哪裡比男孩差了?”
“香火!香火!微微能繼承蘇家的香火嗎?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等她以後嫁人,就是婆家的人了,她跟我們蘇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葉佩蘭氣得臉上肌肉抖了抖,咬着牙道,“微微身上流着蘇家的血,她一輩子都姓蘇!”
老太太不耐煩地擺手,“我不聽,我不想聽你廢話!佩蘭,我跟你說,這個孩子不能要,就趁現在,你趕緊把孩子給我打了,你還年輕,好好調理調理身子,來年又能懷上,咱們蘇家,必須得有一個男孩!”
第兩百一十二章逼迫打胎
“什麼?打掉孩子?她已經五個月了!你怎麼忍心?”葉佩蘭一直知道老太太自私,可沒想到她這麼自私,竟然能說出讓她打掉孩子的話!她又氣又急地抓住蘇明遠的胳膊,“明遠,這個孩子可是咱們的骨肉,你說過不介意她是男是女的,你不會跟媽想的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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