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爺爺奶奶的家,鐘華讓強子在客廳裡休息,自己進了廚房。
一個小時後,一桌子的飯菜,滿屋飄香。
“強子,過來吃飯”,鐘華紮着圍裙,在餐廳裡一邊擺着碗碟,一邊對着客廳喊着。
“怎麼做這麼多菜”?強子坐在餐桌旁,看着忙碌的鐘華,此刻,他有一種家的感覺。
“還--喝酒嗎”?鐘華怯生生的問道。
“嗯,喝......”,強子想喝酒,可是看到鐘華紅紅的臉頰,欲言又止。
“我去拿”,鐘華沒有絲毫的猶豫,去爺爺的酒櫃中取出來兩瓶二鍋頭。
“鐘華,你畢業了吧”?給鐘華和自己倒滿了酒杯,強子第一次将視線轉移到了鐘華的身上。
“嗯,去年7月份就碩士畢業了,現在正在西北總醫院的外科做實習醫生”,鐘華目光裡的灼熱,讓強子不敢直視。
“你,在西北總院”?強子的心輕顫了一下。
“我,我想離你近一點,萬一你負傷了,我可以,可以為你治療”,鐘華毫不避諱的看着他,話語樸實卻飽含深情。
“鐘華......”強子無言以對。
“強子,我不是十年前那個小女孩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從我轉到臨床外科的那時候開始,我就打算一直跟随着你,你到哪,我就申請調到哪”,鐘華将自己的酒一飲而盡,嗆的咳嗽不止。
“當初,你怎麼知道我參軍的?還有,後來我加入山鷹,那是絕對的機密,你又怎麼知道的?”強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也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忘了,我爺爺原來是幹什麼的?他的那些老部下,随便拉出來一個,就是你領導的領導!我隻要一個電話,想知道你在哪,輕松的很”,鐘華又給強子和自己倒滿酒,“強子,我們原來是同學,今天是戰友,今後,我們......”鐘華默默的喝幹了杯中的酒。
“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強子也喝完了一杯酒。
“隻能是--朋友嗎”?鐘華眼圈泛紅了,看着強子的眼睛。
“現在,别為難我,好嗎?”強子明白自己無法再逃避,“等我徹底告别了過去,我會,開始全新的生活”。
“好,我等你,等你徹底的告别”,鐘華的眼睛裡有光亮閃動。
“鐘華,這些年,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會銘刻在心”,強子端起酒杯,“這輩子,走到最後,身邊還能有你,我知足了”!說完一飲而盡。
“真的嗎?”鐘華心裡一陣驚喜,“他說走到最後,身邊還有我,那就是說......”
“真的,我知足了”,強子說完,忍不住開始落淚,又是一杯酒喝幹。
“強子,你别難過,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永遠......”鐘華伸手給強子擦着臉上的淚水,可是,怎麼也擦不完。
“鐘華,這輩子,我對不起你”,強子拉住鐘華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裡。
鐘華站起身,把他的頭抱進自己的懷裡,任憑他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衫。
“強子,為了我們的今後,幹杯”,好一會,強子平靜了,鐘華又端起酒杯,和他碰杯。
“幹杯”,強子腦袋裡混混沉沉的,機械式的回應着,一杯酒一口喝幹。
“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鐘華倒酒的手顫抖着,“我要永遠陪着你,永遠,永遠......”
“最後的時刻,還有你陪我,真好,真好啊”,強子眼睛紅紅的看着鐘華,将面前的酒喝幹,然後,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
恍恍惚惚中,強子又回到了那段讓他魂牽夢繞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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