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東掃了一眼寫滿數字和表格的帳本,問齊意欣:“你算得過來嗎?要不要我幫你找幾個帳房先生過來?”
齊意欣猛搖頭。道:“我就是帳房先生,還要什麼别的帳房先生?——要是請了他們,我怎麼辦?豈不是沒工作了?不用了!不用了!”
顧遠東微笑着在齊意欣辦公桌對面的藤椅上坐下,對齊意欣示意,讓她坐回辦公桌後面去。
“我以為你是老闆,不需要做這些事qíng?”等齊意欣坐下,顧遠西眯着眼睛笑道。
齊意欣把自己做的報表給顧遠東看,道:“齊三小姐是老闆。小欣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東子哥可不要搞錯了。”
顧遠東低低地笑,渾厚的男低音在辦公室空曠的空間裡回響,餘音袅袅。
聽見顧遠東的聲音。齊意欣隻覺得一股蘇麻從耳朵後面慢慢升起,上行到頭頂,又向下往全身縱貫而去。手裡一緊,連忙握住了一支筆,低下頭,不敢看顧遠東含笑的雙眸。
“最近都在忙什麼呢?”顧遠東閑适地坐在扶手椅上,問道。
齊意欣說起最近要做的幾個報道,又抱怨财經版沒有什麼合适的消息要報。本來應該是除了時事版以外最有份量的版塊,卻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
顧遠東想起一事,對齊意欣道:“想要财經版的新聞。你可以找你大哥啊。他是新朝的财務總長。——财經新聞,他那裡最權威。”
齊意欣皺眉道:“遠水解不了近渴。他那裡雖然有消息,可總是要發電報,不保險。況且報紙是天天要有新聞的,他那裡一個月做一個專題也就夠了。我們都不知道明天要登什麼到财經版上去。”
“這你不用着急。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東陽城和京城兩地的船塢合同,正式簽給趙家的大小姐趙素甯了。”顧遠東笑着道。
齊意欣挑高了眉毛問道:“是你幫她的?——為什麼?”
顧遠東靜靜地道:“答謝她主動跟我退婚。給我減少了很大的麻煩。”
齊意欣臉上一紅,喃喃地道:“那是要謝謝她……”似乎抵擋不了顧遠東炙熱的視線,齊意欣的頭越垂越低。
“我過兩天就要起程,去巡查顧家軍團。要到正月十五之後才能回來。”顧遠東盯着齊意欣低垂頭頂上圓圓的發旋,輕聲道。
齊意欣猛地擡起頭,臉上一片濃濃的失望,“要去這麼久?——正月十五有花燈會呢……”
顧遠東偏着頭想了想,道:“那我盡量在正月十五晚上趕回來。——陪你看花燈。”
齊意欣面頰微紅,但還是大膽地點頭道:“我等你。不見不散。”
顧遠東搖搖頭,道:“你在家裡等我就行,别一個人出去亂跑。正月十五花燈會的時候,人總是特别多,特别雜,也非常容易出事。——若是到時候我還沒有回來,你就不要出去了。”
齊意欣默然半晌,還是點頭應了,垂眸也道:“……我跟上官銘說了,我要跟他退婚。”
顧遠東半晌沒有言語。
冬季的辦公室裡,四角都燒着炭爐,屋裡溫暖如chūn。為了怕炭氣中毒,齊意欣将靠窗的一扇窗子開了小fèng。外面街市上喧鬧的人聲順着細小的窗戶fèng溜了進來,将兩個人遠遠地隔開。窗戶上挂着細紗窗簾,冬日的日頭從細紗窗簾的細fèng照進來,在辦公桌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齊意欣低着頭坐在那裡,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顧遠東說話,隻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整個人都鑽到桌子底下去。
顧遠東卻覺得背上一陣陣冒汗。手心裡也浸濕一片。自己心底裡最深的渴盼就要變成現實了,他居然害怕這些都不是真的。就像是無數個晚上,他從夢中醒來,以為齊意欣就在身邊。可是伸手一撈,卻隻抓到空空的被子。他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開口,這樣的美夢就要醒了。
齊意欣心裡的忐忑越來越盛,手裡死死地攥住那支羽毛筆。良久,啪地一聲輕響,震碎了辦公室裡的甯靜。那支羽毛筆被她攔腰握成兩截。
斷了的筆杆紮到齊意欣的手心裡,本應該火辣辣的疼,她卻感覺不到疼痛似地,右手都快握得痙攣了。
“筆都斷了,還握着做什麼?——又冒傻氣了。”
不知什麼時候,顧遠東已經來到辦公桌的另一邊,站到齊意欣身邊,一隻手伸出去。一個一個手指頭地掰,将齊意欣握得快要痙攣了的右手掰開,把那支斷成兩截的羽毛筆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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