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婆子丫鬟看到穿着鴉青色便裝的陛下又來了,看來坊間傳聞,這個表妹自小和許康轶一起長大,情誼深厚是真的,剛要下跪施禮,許康轶一揮手就全讓他們站起來,擺擺手讓她們打頭,跟着抱孩子的一個婆子兩個丫鬟便進了内間。
抱孩子的丫鬟婆子面色沉重,毫無笑意,不過這四個人也沒心思看她們的臉色,全都一起低頭看向被放在了襁褓裡剛睜開眼睛的孩子。
這小孩果然長的整齊,頭發有些泛着紅棕色,身長有三紮多,眼睛已經睜開了,——一雙琥珀似的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
瞎子都看得出來,新生兒和父親母親長相上全有本質區别——
淩安之征戰十餘載,依舊白的像一道光,餘情也是膚如凝脂,可是這孩子膚色卻是小麥色的。
淩安之和餘情頭發黑如墨緞,這孩子才出生,頭發卻泛出了紅棕色。
淩安之眼眸墨綠,水汽氤氲,餘情圓圓的大眼睛黑如葡萄,這孩子卻睜着棕色的大眼睛長睫毛。
淩安之下颌棱角分明,餘情下颌猶如刀削,這孩子看着也是尖下颏,下巴弧度卻還圓潤。
四個人看着孩子,全呆住了發愣。
兒女的長相,是避不開父母的膚色和眼睛顔色的。
婆子和丫鬟異常緊張,婆子慌忙的禀告道:“陛下,國公爺,孩子小時候和父母不像,長大了越長越像,或者長的是像舅舅叔叔也未可知。”
舅舅是許康轶,就在現場,長的确實更不像。
不過國公爺是私生子,誰知道孩子的親爺爺輩長什麼樣呢,也許就糊弄過去了呢。
雖然夫人名聲上曾經和其他男人有染,可這麼久了看國公爺和夫人感情甚笃,難道還真能給淩大帥戴一頂綠帽子不成?
襁褓裡的孩子睜着新生兒的大眼睛、卻熟悉的恍如隔世的眼神和淩安之對瞅,嘴角一扯,露出一個猶如他鄉遇故知的溫馨笑容來,沖着他伸出了小手。
淩安之和餘情面面相觑,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名字——
淩安之顫抖着伸手打開孩子的襁褓,小小胸腹正中,竟然長了一塊紅紅的胎記,再輕輕将孩子翻了一個身,後背相對着的地方,一樣也是一塊紅紅的胎記。
淩安之如遭雷擊,低頭伸手想握握孩子的小手,卻被孩子抓住了一根手指,那種曆久彌新的熟悉,撥開心上巨大多年未愈鮮血淋漓的傷口,像一顆留戀依賴的種子,在朝陽下發出了一個向陽的嫩芽,他渾身像是被曾經熟悉又思念了這麼多年的感覺過了閃電一樣:“是你帶着前世緻命傷留下的印記,來找我了嗎?”
許康轶和花折心如擂鼓,兩個人均感覺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胡夢生端着托盤進來了:“陛下,大帥,花公子,今天是元宵節,大家到現在全是水米未沾唇,吃幾個元宵墊墊肚子吧,我們也給少主熬了參湯,一會端上來。”
聽到元宵節,花折和餘情眼皮淺一些,眼淚已經落下來了。
心情緊張的丫鬟婆子們看着這四個人震驚心動的表情,不知道是何意。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1]
淩安之眼睛已經紅了,提到那個人,他總是淚崩,曾經那人在最好的年紀裡開敗了,以後無論是鐵騎震山河,還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全無緣看到,成了他的終身痛苦和悔恨,多少次晃神撫摸着玉墜自言自語,一度被大家傳是神智出了問題,而今——
“淩霄,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我們有緣,會再見的。”
“什麼地方?”
“塵世間。”
“什麼時候?”
“不能說破,說破便不靈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原來真的到時候就知道了,淩霄,你一輩子,也沒有騙過我一句。
淩安之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砸——“我小時候大難不死,就是來給你當肋骨的,擋你之大難,補你之所缺。”
他的小淩霄啊,小淩霄啊。
變得更小了。
見他落淚,剛出生的小神獸笑容不收,伸出一寸來長的小手,要給他擦眼淚。
又進來了幾個惴惴不安的丫鬟産婆,誰也不明白,為什麼四個大人,才看到孩子,除了陛下隻是眼圈發紅,還能自控之外,其他三個人卻是抱頭邊笑邊哭。
******
許康轶和花折留在安國公府吃了一頓不當不正的下午飯,之後在特意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補了一覺——昨晚他們誰也沒睡好。
再醒過來天已經黑透,知道安國公府現在慌亂,和淩安之道了恭喜,兩個人隻帶着元捷,信馬由缰的走正門溜達着去翼王府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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