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韓稷。
韓稷轉頭跟薛停他們道:“明兒咱們都還得下圍場,你們倆去催催頌兒,索性也一道回去罷。”
薛停連忙去了,董慢這裡吩咐人牽馬,韓稷則讓陶行去捉了韓耘過來。
其餘将士們有未盡興的自管留下來,這裡等顧頌把柳曼如勸了回來,大家便就開始打道回宮。
回去路上柳曼如坐回了她自己的馬車,沈雁也并未對此有什麼表示。女人間的往來關系最是勉強不來,大家身份都差不多,況且害人的又不是她,倘若她這個受害者還反過去多加示好,豈不平白跌了自己身份。
回到行宮時已将近亥時,韓稷與楚王送了沈雁她們到西宮門,也同回了東五所。
柳曼如回到毓秀宮,雖則在廊下整好了神色才進殿門,但心細的柳夫人仍從她紅腫的雙眼看出來一絲不對勁。
“你怎麼了?”她放下梳篦走過來,關切地将手伸到她臉上。
柳曼如原不敢讓她知道,但這麼樣一通關懷下她卻止不住了,遂将方才與沈雁之事和盤托出,隻隐去了自己蓄意弄髒沈雁裙子這層。“那沈雁得理不饒人,我明明好心給她出主意,讓她去帳篷換衣服擦藥,她反倒逼迫起我來!她沈家算什麼詩禮傳家?”
“你給我閉嘴!”柳夫人騰地站起來,“山野之地即使搭了帳篷,可也有那麼多男子在場,你這麼撺掇她,不是誘導她讓人背後說閑話?!是你弄髒了人家衣裳,而你明知道姑娘家不能在那種地方換衣,而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又怎能怪人家讓你下不來台?!
“你可真是丢了老柳家的臉!”
柳曼如讓她一頓斥罵,眼淚也不敢往下流了。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當時心裡一慌……母親都不知道,她有多麼嚣張,楚王他們全圍着她轉也就算了,我弄翻盤子後跟她道了歉,她還露出那樣的眼光瞪着我,我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威吓,心裡一慌,也就把話說出口了。”
“便是心慌,也不能失了體面!”柳夫人沉聲道,但目光落到她那楚楚可憐的面容上,又不覺心軟了兩分:“下去洗洗歇着吧,明兒去跟沈雁登門道個歉,下回再不許如此!”
柳曼如咬唇稱着是,退了下去。
柳夫人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吐出口氣來。
柳曼如是她将近四十的時候才生下來的,上頭隻有兩個哥哥,還有個庶姐,素日夫妻倆雖說都有默契對她嚴加培養,可到底是心頭肉,從小到大除了他們夫婦以外,的确是沒人敢讓她受過什麼委屈,就連她的庶姐對她也是百般謙讓。
按說這樣的她該是真正的千金小姐,高貴,優雅,自重,而且又能夠具備出身大家的大氣。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母女倆年歲相隔得太大的緣故,當這個幺女和她年歲相同的長孫女并排站在一起時,她常常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态去對待她,把自己當母親,五十有餘的她已經與她親昵不起來,把自己當祖母,未免對她就多了幾分放縱。
她始終在這樣矛盾的心情裡教養她,有時候嚴厲的過份,有時又極之溺愛,小時候的她單純而誠實,可如今的她卻變得狹隘又容不得人。外頭看着還是好的,私下裡是什麼樣子,她這個母親總還是曉得。
她跟沈雁是什麼緣故起了沖突,她不必深究也能猜出她的話不盡符實,可這終歸是自己的女兒,就是有再多的毛病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沈雁既能提出來跟她互換衣裳,自然是看出來她的意圖,這樣的小姑娘同樣不可等閑視之。
不過終歸是柳曼如無理在先,倒也怪不得人家如此。她與柳亞澤雖然對沈觀裕的老謀深算有些牙癢,但若為點小事就跟沈家鬧僵,到時候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之類的罵名可就得落到他們頭上了,他們又怎能做些損己利人的蠢事?
第296章朋友
她叮囑身邊嬷嬷:“明日記得提醒姑娘去永慶宮。”
沈雁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而華氏竟是一點不知。永慶宮這邊一夜無話。
翌日早上,東西兩邊便都接到了次日在校場賽馬的消息。
大家對此暫且觀望的多,連薛停他們也如是。
薛停道:“也不知道獎品是什麼?若是些俗物,我卻懶得賽了。”
董慢顧頌差不多的心情。昨兒夜裡顧頌終于沒能尋到沈雁說話,這使顧頌有些無精打采。他已經鼓足了勇氣去見她的,可惜老天爺總是不給他機會。這幾日她身邊盡是旁的人陪伴,他作為她本該最熟悉的夥伴反倒是成了陌生人,很難不讓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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