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賀齊劇烈掙紮着,同樣想撲上來将麋龍給撕了。
麋龍上去扯掉賀齊口中布條,嚴肅的說道:“賀将軍,今天當着所有被你殘害的百姓家屬的面你有何話說。”
“呸……”賀齊無法掙脫束縛,隻好用口水當武器。
麋龍早防着他這一招側頭避過,賀齊雙目充血,目呲欲裂的吼道:“麋靈玉,士可殺不可辱,你為何要如此羞辱老夫?”
“羞辱?”麋龍冷哼道:“我隻是将你做過的事情公之于衆而已,陳述事實怎麼就成羞辱了?”
“賀老将軍你做都做了難道還不敢承認嗎,難道你一點都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嗎?”
“那些村民老實本分一輩子,他們有什麼錯,還有那些孩子招你惹你了,你竟一點活路都不給他們留,為什麼?”
“你今日隻是遭受些許屈辱,可那些無辜的村民呢,他們就該死嗎,他們的公道誰來還呢,你覺得你一條命抵得過他們數千條命嗎?”
賀齊被問的啞口無言卻沒絲毫悔意,肆無忌憚的狂笑道:“一群賤民而已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好後悔的,倒是你麋靈玉,你東海麋氏也是當世大族,你如此所作所為就不怕自絕于天下士族嗎?”
“來啊動手啊,今日我死,來日自有其他士族替我讨回公道,我就在黃泉路上等着看着,看你麋靈玉最後會落得何等下場?”
麋龍同樣狂笑道:“将希望寄托在其他士族身上不覺得可悲嗎,士族出身的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同類都是些什麼東西嗎,你死之後他們首先想到的怕不是為你報仇,而是像狼一樣撲上去将你山陰賀氏啃食殆盡吧。”
這話有效,賀齊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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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自己的孫子,兒子已經自盡,他這一脈的精英都在審訊台上,今日若全部被殺,賀家嫡脈就算斷根了。
至于他的孫子,今年才六歲啊,一個六歲的孩子如何撐得起家業,估計自己被殺的消息剛一傳回,賀氏的偏房支房就會動手,弄死自己的孫子搶奪自己的家産吧。
那些跟賀氏有過節的士族估計也不會放過打壓賀氏的機會,而是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從賀氏身上撕下一塊肥肉去。
如此一來山陰賀氏未必會完,但他這一脈鐵定是完了。
麋龍說的沒錯,他太清楚士族同類的德行了,那就是一群饕餮,一群永遠喂不飽的吸血鬼。
想到賀氏的下場,賀齊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悔恨,劇烈掙紮道:“麋公子,靈玉有話好說,我們山陰賀氏跟你們東海麋氏可是結過親的,你可以殺我但把賀寒放了,老夫求你了。”
求饒有用嗎,有用的話那些村民又怎麼會死呢?
沒猜錯的話被殺的村民當日也這麼求過你吧,你又是怎麼做的呢?
麋龍沒有理會,而是轉身再次面向百姓,聲嘶力竭的喊道:“父老鄉親們,士族高高在上,把我們當做奴隸牛馬一樣奴役,世世代代,無窮無盡,奴役也就罷了,但至少得給我們一條活路吧,他們給我們活路了嗎?”
“我們可以卑微的活着,但他們士族不能把我們像蝼蟻一樣随意踩死,我們是人不是畜牲,我們有活下去的權力。”
“我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高高在上的士族憑什麼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他們憑什麼可以輕易剝奪我們的生命,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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