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大夫看病都得對症下藥,即便太醫院人才濟濟,個個醫術了得,不知道實際情況,隻怕也無法妄下定論研制出有效治療瘟疫的法子。
裴淵聽說了這個消息,着實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因為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在江陽竟然會發生瘟疫。
上一世,西京也曾多次進犯,但那個時候江陽安然無恙,并沒有發生任何瘟疫,難道就因為他重生一回,連這些也在悄無聲息地發生改變了嗎?
裴淵緊抿着唇,目光深邃,如同外面乍暖還寒的二月天帶着幾分冷意。
他側目,看着旁邊架上陳列的一排排醫書,這裡收集了天下大能名醫撰寫的醫書孤本,所有治病救人的良方,一一記錄在冊,這是他曾經夢寐以求想要來的地方,甚至不惜背井離鄉,千裡迢迢來到京城。
父母早亡,他在江陽其實已經不再有什麼牽挂,那些遠房族親很多年不走動,連長什麼模樣他都記不清了。
可乍一聽聞江陽發生了瘟疫,他還是生出了難以平息的擔憂,那裡是他的故土,他的根,他自幼出生到長大的地方。
裴淵垂眸,心上忽然有些壓抑。
闵旭還守在門外,時不時的往那邊瞥上一眼,邊上交好的兩個太醫站在旁邊,拉了他一把,壓低了聲音問:“闵太醫,話說你不才是陳院使的關門弟子嗎,為什麼他有什麼話不跟你說,偏偏把裴青雲叫了進去?”
闵旭瞪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可謂紅白交錯,難看到了極點,那太醫自知失言,有些悻悻。
他輕哼了一聲,帶着幾分鄙夷:“這關門弟子之位,我怕是要拱手讓人了!便是你們以後見了裴太醫,或許都該跪下行上大禮了!”
旁邊太醫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闵旭冷笑,沒有答話,他身邊另一個太醫倒知内情,幽幽說:“你難道沒有聽說嗎?近來裴青雲和宜嘉公主走得近,頗得公主的信任,有人看見他們舉止親密,似乎關系非同一般……隻怕人家再努力努力,就能讓咱們叫上一聲驸馬了!”
宮裡本就藏不住秘密,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能有添油加醋各式各樣的流言傳揚出來。
若是旁人,一笑置之也就罷了,可這些流言蜚語和裴淵有關,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其實太醫院大多年輕一點的太醫,對裴淵都是不服氣的,因為裴淵的資曆經驗實在太少,但他年紀輕輕就被國舅舉薦進太醫院,才幾個月就到了宜嘉公主身邊伺候。
這近一年來,公主的病症全權交給了他負責,而裴淵似乎真的有幾分本事,宜嘉公主的身體以可見的速度逐漸恢複,讓人不得不欽佩的同時,又生出屈居人後的不甘。
男未婚女未嫁,公主如此信賴裴淵,說不定真的那些想法。
明明聽起來像是不切實際的傳言,這一刻他們卻覺得好像,會有這一個可能。
但闵旭怎麼可能相信,半路殺出一個裴淵取而代之,已經令他心裡足夠怨恨,再讓他成為驸馬,日後豈不是要騎到自己頭上來?
闵旭眼神漸冷,怨念一閃而過:“當驸馬?異想天開嗎……”
話音才落,那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裴淵負手走了出來,面色冰冷布滿一層寒霜,帶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
闵旭原本還想上去嘲諷他幾句,可瞥見他的眼神,下意識的就把話咽了回去,心中發顫,竟不敢開口了。
旁邊有人熱絡地上來打招呼:“裴大人,陳院使同你說什麼了?”
裴淵面無表情,淡淡道:“無事。”
他向來惜字如金,這麼毫不客氣地回答,大家也不覺得奇怪了,因為裴淵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與誰都不過泛泛之交,說起來,整個太醫院和他說得上話的,除了陳院使好像就沒有别的人了。
不過他對那些醫士藥童的請教詢問倒是毫不吝啬,一直十分耐心的解釋,知無不言,毫不藏私,讓陳院使都刮目相看。
一個人想要在魚龍混雜的皇宮中留下一席之地,總要留有傍身的絕招,一旦暴露了手上所有的本事,隻怕這裡容不下自己了。
教壞徒弟餓死師父,這并不是句笑話。
大約隻有裴淵這種人,才一意孤行,不走尋常路。
裴淵出宮回去時,心中仍有揮之不去的一片陰霾,邊關的瘟疫,就如□□,随時有燃燒引爆的可能。
自林錦華出嫁後,帶走了兩個陪嫁丫鬟,偌大的府邸已經冷清許多,阿全一如既往的守在門口,看到裴淵回來,猶如看見了救命稻草。
“大人,家裡來客了!”
裴淵正在揉發酸的眼眶,聞言一頓:“誰?”
“公、公主……”阿全遲疑着說完,見自家大人眸光微閃,隐約生出些許光芒,又趕緊接上一句:“不是宜嘉公主,是……端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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