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出了一點問題,不過是小問題,我們可以對付。”符陽夏笑笑,語氣聽起來很輕松,他重新捏起筆,挪到文件紙下方的簽名處,“也許明天就解決了,就像符衷小時候的夢一樣。”
夫人笑起來,牽動了臉上的皺紋,細瘦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說:“你還是沒跟我說實話。”
符陽夏輕輕地笑出聲,像是午間小叙,看起來和樂安甯。他抿抿唇,轉動了兩下筆,玩笑般地說起:“也許是空洞打算要把地球撞毀了,正在準備熱身運動呢,我們就要完蛋了。”
說完他們都笑起來,符陽夏歎息了一聲,一邊笑一邊揉着自己的額頭,挑了挑眉毛,沒有說什麼。有很多可怕的真相,就這樣在雲淡風輕的玩笑中說出了口,就像懷着愉快的心情談論悲傷的往事,所有的悲傷都煙消雲散了。夫人以為他是在說笑,她了解自己的丈夫,符陽夏在她面前總是很有幽默感。
“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跟孩子一樣說謊,我說你該怎麼辦才好。”夫人笑着責怪,車子轉了一個彎,通往機場内部,“今早接到消息,新西蘭島已經完全沉沒了,難民都在往澳大利亞過來。前兩天堪培拉火車站遭到恐怖襲擊,政府為此大傷腦筋。”
“早點回家吧,國内暫時安全。我們會盡量争取和平方式解決這次空洞危機的,不能再打仗了,人類不應該落得如此地步。”
“噢,天哪,我不過是出來度個假,怎麼會變成這樣。兒子呢?符衷最近怎麼樣?你有在跟他聯系嗎?新聞上關于‘回溯’計劃的報道都很少了。”
符陽夏的視線一直在筆尖打轉,看起來神遊天外,不知歸處。外面傳來鳥鳴,也許是黃莺,從故宮裡面飛出來的,帶着王朝的繁榮和興盛。他把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講:“他很好。”
“當然,我兒子不會出事的,畢竟他那麼優秀,還有一個很優秀的教官。我記得他的教官叫什麼來着?好像姓季......季什麼啊,我忘記了......”
“季垚。”符陽夏告訴她,這個名字冰塊般在舌尖打了一個轉,然後像水一樣落進肚子裡。
“噢,我想起來了。我隻見過他一次,确實一位出彩的年輕人,我很放心地就把兒子交給他了。”
夫人的車子停住,她走下車,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煙味,保镖圍在她周圍。姜黃色的帽子壓在夫人的發髻上,耳朵下的珍珠搖晃着,不知道是這珍珠增添了她的美麗,還是她讓這對珍珠更加熠熠生輝。
“我到機場了,等會兒就登機,今晚我就能到北京。你安心工作吧,不用管我,我知道你最近有的忙。”
符陽夏最後在文件紙上簽下了名字,這是他思量了很久之後的結果:“我回家等你。很久沒見了,應該看看。過段時間我又要帶部隊出任務,再見面要等大半年。”
“你總是這麼忙碌。”夫人說,她提着白色的皮包,穿過一條鋪着古典的墨綠色地毯的通道,涼飕飕的香水味和熱烘烘的硝煙味混合在一起,組成岌岌可危的前奏,“好吧,我們家裡見。老頭子。”
“家裡見。”符陽夏微微地笑,他沒有立刻挂斷電話,他總是讓夫人先挂,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夫人等了很久對面也沒有斷開,她走到私人飛機起落的專屬接待廳中,看看手機上仍然顯示着在通話中。夫人眯起眼睛笑,皺紋也變得年輕了,她知道符陽夏的小把戲。她掂了兩下手機,按下挂斷鍵。
爆炸突然在身邊響起,緊接着傳來人群的尖叫,墨爾本機場的候機廳連環爆炸,所有的建築瞬間在爆炸的火光和煙塵中塌陷。不遠處單獨停留的一架灣流G550公務機——夫人即将乘坐的私人飛機也緊接着炸裂,整架飛機刹那四分五裂,白色的鋼闆被炸上天空,然後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滑進旁邊的草坪裡。火勢一下席卷了整座機場,人們都在四處奔逃。
距離機場一公裡外的一處酒店高樓中,電腦上顯示着機場内部的監控錄像,最後一幀畫面停留在符家夫人按下挂斷鍵的一瞬間。窗邊有人面對着機場燃起的熊熊大火,平靜地打電話:“任務完成,目标已死。”
說完他把電話扔進玻璃罐,一陣電流過後,電話化為分子散開了。電腦關閉後放進箱子,玻璃罐也被他卡進箱子第二層,做完這些之後他提着手提箱走出房門,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爆炸過後消防車和救護車才趕到,緊急滅火。倒塌的廢墟中露出一隻姜黃色的帽子,一團火燒掉了帽子的半邊,火焰像北京三月紅色的花兒一樣在廢墟上搖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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