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喜歡唱歌,高中時候聽磁帶,大學裡聽cd,有時候整日的聽,隻為學好一首歌,唱歌生涯最高光是在大學裡拿到十佳歌手,剛畢業參加工作那兩年,也愛和同事朋友去唱k,但漸漸的,工作日久,對唱歌興趣越來越淡,最近一次去ktv是潘總監組織的那次,我一首歌都沒有唱。
今晚被葉黎夕一激,内心突然湧起一股豪氣。
”這有啥不敢,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不對,舍命陪美女。“
”哪有這麼嚴重?反正其他人也不認識我們對吧。“
葉黎夕看到我激昂的樣子笑起來。
”你鋼琴彈得很溜啊?“
”我鋼琴八級,不過好久沒彈了,今天突然想彈。”
我起身去咨詢吧台服務員,是否允許顧客上台表演,得到的答複是歡迎之至。
等我回到座位,伴舞的音樂安靜下來,一個聲音很好聽的女領班通過話筒廣播:
“今天42号桌的帥哥美女,想為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大家掌聲歡迎。”
一束光配合着廣播聲音打過來,葉黎夕今天一襲白色緞面的修身連衣裙,燈光一照,如同一朵白荷花亭亭玉立,她離開座位,從容而大方的走到鋼琴前坐下,我站到鋼琴旁的立式話筒前。
站到舞台的中央,眼前隻有刺眼的燈光,其餘一概都看不清楚,這讓我想起參加學校歌手比賽的場景,上台前的緊張消失殆盡,内心變得興奮起來,眼裡隻有話筒和坐在鋼琴前的葉黎夕。
上台之前,我倆溝通了表演曲目,有些曲她彈得很熟練,但我不會唱,有些歌我很熟練,但她沒彈過,最終選定月亮代表我的心,她會彈,我也會唱。
當葉黎夕彈響第一個音符,我第一次感受鋼琴的魅力,腦海裡浮現出月光如同水銀般洩地的畫面,盈盈脈脈,傾盡光華,我帶着前所未有的投入度配合着琴聲去理解,去演唱這首歌曲。
一曲結束,台下爆發出比上台前響亮許多倍的掌聲,不同的方向傳來聲音:”再來一個。”
女領班通過廣播詢問葉黎夕是否可以再表演一曲,燈光之中,葉黎夕望向我,我明顯感到她的意猶未盡,大腦飛速運轉,想到會所這次但願人長久的主題,問她:”要不彈但願人長久?”
這首歌鄧麗君原唱,王菲翻唱,我喜歡王菲的版本多一些。
她拿出手機找到樂譜,點點頭。
這時駐場的樂隊人員也陸續到場,三男一女,他們饒有興緻的看着我們,一個貝斯手聽得興起,也加入表演,畢竟是吃這行飯的,他很快把風頭搶走了。
表演結束,我們回到座位,小金和姚總監還沒有回來。
葉黎夕抽出桌上的紙巾,攤開手給我看,一手的汗,我也攤開手給她看,也有不少的汗,兩人相視一笑,彼此拿起酒碰杯,像是慶祝,也像是為剛才的沖動表演壓驚。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桌邊,身後的服務員送來兩杯酒和一些小吃,看樣子是會所的主管,他客氣的詢問葉黎夕的情況,加了她的聯系方式。大緻意思是問她有沒有興趣來這邊兼職演出。葉黎夕表示考慮下。
“沒想到你鋼琴彈得這麼好。”
我由衷的誇贊她。
“彈錯了好幾個音。”
她這時又謙虛起來,吐吐舌頭,
”我從5歲開始練了六年鋼琴,你唱的也不賴嘛。”
“彈錯我也聽不出來,我瞎唱的。”
“我才不信,看你那架勢,肯定有表演經驗。”
這讓我想起曾經有好幾個同學對我說過的話:“徐彬,你唱歌的時候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
“要不,咱倆搞個組合得了,比方說叫太湖傳奇啥的。女鋼琴家和男歌手的組合,市場空缺,一定很吸睛。”
葉黎夕的褒獎讓我内心一陣小飄,裝作很認真的調侃起來。
葉黎夕大笑起來:”好像有搞頭。“
正當我倆開懷大笑的時候,小金回來了,她臉上帶着笑意:
”小葉姐,你鋼琴彈得真好。“
眼睛卻紅腫着,明顯是大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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