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華燈已上,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電話響起,沒見過的外地号碼,劉東一劃拉,接通。
“喂,你好。”
“你好,是劉東吧?”聲音粗重,聽起來像嗓子裡卡着東西。
“對,你是?”
“聽說你有首新歌,正在找買家?”
“啊!你是聽誰說的,沒有這回事。”劉東故作驚訝,否認張口就來。
這番作态,對方聽了一個字都沒信,好像更确定一些,嘿嘿笑着說:“呵呵,你先别着急否認,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買你這首歌,價錢好商量。”
聽見價錢好商量,劉東心裡高興的很,要的不就是價錢麼。
“還沒請教您是哪位。”
“鄙人姓周,周東才。”吐詞很重,語氣中有些自信,又有些不自信,劉東聽着都覺得這鄙人的自稱有些怪,不過不管對方有什麼心思,都不是他關心的。
“周總,我不知道您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我也不敷衍你,确實是有首新歌,但風格很獨特,我估計不适合您手底下的人。”
見人就稱總,一般不會得罪人,劉東假裝不知道對方來曆。
周東才越發笃定自己這是提前得到了底牌,對方這首歌還沒多少人知道。什麼風格獨特,不就是全程唱的就一個詞麼,越是這樣的歌,隻要質量好,越容易出名。
“風格獨特是好事啊,現在好多歌都是千篇一律,我還看不上呢。你在好歌曲上的表現我也看了,我相信你的才華,是真心想找你買歌。”
劉東沉默了幾秒,沒有出聲。
“你放心,我不是來撿漏的,就是覺得你有才華,你開個價。”
屁,你啥也沒見到,直接讓人開個價,也沒見過有這樣談生意的。劉東心裡發笑,這就叫沖動消費,自以為是遇到機會了,都不走常規流程。
“周總,謝謝你的信任。實話和您說吧,我這首歌名字叫傷風,适合外表嬌俏可愛、嗓音清澈的女孩子。本來是我好歌曲認識的朋友找我定制,準備拿來後面沖擊排名的。我創作的時候靈感爆發,寫出來又發現不太适合他,所以現在還沒交出去,但我也不能随便就賣給您啊。”
劉東繼續忽悠,僅有的一點經曆都拿出來擺。周東才一聽,原來如此。嬌俏可愛,嗓音清澈,這不正好就是給馮小小量身定做的麼。越是有人搶越是好東西,一說就賣的反而沒好貨。
“你看啊,好歌肯定要賣給合适的人。這又不是你故意違背約定,是作品風格不合适,天意如此。我這的歌手正好符合你的風格,買給我豈不是緣分。我給的價格也高,絕對讓他們無話可說。”
周東才一副我是為你着想的語氣,規勸劉東。劉東喜歡他這副不差錢的架勢,這才是好粉絲嘛。
“嗯,也有道理,不過這也不能電話裡随便說吧。”劉東貌似被說動了。
“那當然,你現在在杭州吧?我明天就過去,咱們當面談?”去杭州買歌,離上海也近,完了就直接拿着當禮物送給小小,這心意不比直接掏錢來的劃算?
“好吧,那我等等你。”
第二天下午,杭州某高檔酒店,劉東見到了這位周總。
三十來歲,身體高大健碩,有着不太濃密的絡腮胡。這要和馮小小站一起絕對是反差巨大,劉東已經腦補好了那畫面,太美!
和劉東一起來的是蘇少,作為有逼格的音樂創作人士,讨價還價不符合身份,就把這位同學拉來墊墊。
其實到這步也就簡單了。周東才一副大款的模樣,卻連個助手或者律師都沒帶,明顯在這方面就是個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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