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季萱起身走過去,看着畫。他還是不怎麼跟她說話,但是季萱知道,會說的。
錢方若擠了洗手液在濕巾上,邊擦手邊看着她,“非要把畫拿回來?”
女孩抿了下唇,沒吭聲,在他身邊,美麗,誘惑,是他剛剛靈感爆發的所在,錢方若靠在了桌子上,把濕巾扔到一邊,瞪了她一眼,“死犟!”
“我去換衣服了。”
說着季萱轉身走,後面跟來一句,“要拿,咱直接碰頭找梁家。”
嗯?季萱扭頭,“什麼?”
“會會梁家。她家老爺子買過我的畫,年前有個慈善晚宴給我貼子,我沒去。本來不想進他們的圈子,那些人除了錢,我也跟他們說不了什麼。既然你非拗着,咱就去。見她老爺子,她娘,她哥,她姐,然後,咱們慢慢兒地,算賬。”
季萱蹙了眉,“不要吧。”
“怎麼?你還心疼他?”
“不是。我是覺得,畫不在梁心妮手裡。”
“不管在他倆誰手裡都是那小子起的根兒!哼,”錢方若冷笑,“他不要臉,梁家要。他最好識趣兒早點還給咱,小心成龍快婿的事讓他自己給攪和了,毀他賣身大價錢!”
……
本來就晚了,又說了半天話,等錢方若開車把季萱送回來已經十一點了,車開不進弄堂,他要去泊車,季萱沒讓,“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太晚了,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等你泊車再走過來好麻煩,我累了。”
錢方若想想也是,“那好,我就在路邊,你進去,到了給我打電話,五分鐘收不到,我就進來了。”
“那我得走多快啊。下雨呢,十分鐘。”
“嗯。”
弄堂的燈本來就不亮,加了雨絲,越發朦朦胧胧的。季萱撐着傘走着,曾經空蕩蕩、弄堂的回音被雨絲添滿,一點腳步聲都踩不出。
心,說不出什麼滋味。
大若的提議,她答應了。梁家一向推崇藝術,在國際藝術中心長期資助畫廊,兩個女兒也都是學畫的,不論是否真的能欣賞,梁乃軒收藏了大批藝術珍藏,其中包括兩幅大若的畫。隻要大若主動,很快就會成為梁家的坐上賓,那樣,就像他說的,即便他不開口,也會對顧辰造成威懾。
“别特麼給臉不要臉!”這是大若對顧辰的最後通牒。
如果走這條路,她就再也沒有必要等他的消息……
弄堂深,心思也明明占着,可不知怎麼得,走了沒多久,季萱就莫名地停了腳步。雨傘下,心怦怦地跳,輕輕地,輕輕地擡起傘來……
她的視力非常好,可是這樣的雨夜,這麼黑,很難看清屋檐下是不是有個黑大衣的男人。雖然,他白襯衣的領口那麼明顯,雖然,這麼冷的天,他敞着懷。
雨不大,可是淅瀝瀝地不停,屋檐窄,磚牆幾乎直上直下,根本遮不住。如果是,他就那麼淋着麼?
短短幾秒,他的目光已經穿過來,雨霧裡噼裡啪啦冒着點點的火星子。季萱抿了抿唇,沒動。
他居然也不動,沒有往她身邊來,就在那裡站着,陰沉沉的,像是大家長逮到偷跑出去玩的小崽子,一副山雨欲來又氣定神閑的樣子。
不用靠近,季萱也能想得到那咬着牙硬屏着的棱角。其實,他的模樣很斯文、很儒雅,氣質清高,士人的風骨,稍稍一蹙眉,臉色冷下來,鏡片後目光深邃,不怒而威,給人一種淩冽的寒意。可是,對她,他偏偏要生氣,很兇的那種,惡狠狠的,跟他在床上要吃她的樣子一樣,她都沒辦法怕他。
看着雨裡的男人,她的唇角竟然抿不住,笑。這些日子,梁心妮、顧辰、小磊、大若,她的心情就像南方的冬,悶悶的潮濕,現在,看見他,看見這個又被她氣得快要敗壞的男人,像惡作劇的小時候,像回到那個與世隔絕的竹樓,一切就此遠了,狹小的天地裡隻有她,雨,和無恥的他……
他的目光越發嚴厲,眉頭都皺起來。她一挑眉,不,她就是不過去。反正她有傘,反正……她不急。
他終于大步走過來,大衣敞着懷,帶着很危險的男人氣息,來到身邊就劈頭蓋臉地訓她:“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沒有眼鏡,眼睛裡都能看到要吃了她。季萱踮起腳尖拿傘遮住他,“你怎麼回來了?”
“不想讓我回來啊??”
她呶了呶嘴吧,沒吭聲。在印尼他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來,昨天還說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就出現在深夜弄堂裡,不是見鬼又是什麼。可是,她沒敢說。這麼近,他一身濕冷的味道,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古龍水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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