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福兒是個孕婦,精神好着呢,連着把喜兒的錢赢了一大把,又把喜兒的幾樣首飾赢去了。我手氣不好,當然也是實在不忍心赢她們的,所以每天都是連着輸。
阿勝和阿隆不喜歡悶着,和門童一起玩捶丸,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往往把我們玩牌的聲音都壓過去了。福兒時不時跑到門口大喊一聲:“你們小點聲,好吵啊!”
正月是一年裡最潇灑的日子了,除了吃就是玩,每個人都鉚足了勁的享樂。
加上我們金陵自古以來就是龍盤虎踞的興盛之地,是六朝古都,常聽人說: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洲。
千年來,秦淮河就聚居着名門望族,整個金陵城酒家林立,濃酒笙歌,數不清的商船晝夜穿梭在秦淮河上,看不盡的美人寄身這裡,聽不完的歌兒,賞不盡的舞蹈,絲竹飄渺,才子流連。
烏衣巷,朱雀橋,桃葉渡,王謝家族……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金陵城裡的元宵節自然是不同凡響,吃了午飯,衆人就把幽蘭館挂滿各式各樣的燈籠,還覺得不過瘾,要出去觀燈。
早早吃了晚飯,幽蘭館的傾巢而出,都去沿着秦淮河觀燈。我們坐着小船,載着酒,沿着河漂流着。
這裡富賈雲集,青樓林立,畫舫淩波。
從朱元璋時候起,每年的元宵節,都要在秦淮河上燃放上萬盞小燈,河上河下,華燈燦爛,金粉樓台,鱗次栉比。
沿岸有許許多多舞龍舞獅子的人,路上擠滿了圍觀的人,河上也擠滿了小船。
福兒顧不得自己的大肚子,屢屢站起拍巴掌喝彩,月妍也不再斯文,在船頭又是跳又是喊。喜兒和樂兒在船尾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阿隆和阿勝簡直恨不得奔上岸到處跑才痛快!
直玩到更夫敲鑼,我們才不舍地回幽蘭館,又提着燈籠在幽蘭館慢慢走着,細細說着。
我怕福兒受不了累,叫阿勝帶她先回去,她死活不肯。
阿勝說:“你們不知道她最愛逞強,這陣子她說走多了就腳痛,屁股痛,腰痛,有時候她痛得下不了床,去如廁都要我背着去,這會子說沒事,明天又要喊全身痛了!”
我說:“福兒,你不能小孩子氣,你是當娘的人!”
她聽了這話,立即收斂了,乖乖地和我們揮手,嘴裡還說着:“明天有什麼好玩的喊我來!”
天都快亮了,合歡齋幾個人還意猶未盡,我們點了好幾盞燈,讓屋裡亮堂堂的,對着燈嗑着瓜子,家長裡短地說着話。
直到公雞打鳴,我們才躺下。
第二天,收到稚登來信,說他過年很開心,到了這個年齡,越來越覺得家庭的可貴。又說他在母親面前說了納妾之事,母親并未說反對。
對我來說,這自然是個好消息。于是,我立即回信,說了過年和元宵節的盛況,并囑咐他不必太急着回來,幽蘭館一切很好。
沒有福兒在跟前接應,又少了阿勝這個得力幫手,合歡齋有點忙不過來,雖然說也沒什麼大事,但瑣瑣碎碎的小事還是不少的。
我觀察了幾個月,選出了浣衣處的伶俐丫頭杏兒代替福兒的位置,又選了管車馬的小夥子阿錦接替阿勝的位置。
福兒問我:“姑娘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笑道:“我這樣就是為了讓你們兩口子不要再操心我的事啊,你們就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來,養到一兩歲,再帶到幽蘭館,你們再好好當差也不遲。你放心,你們倆的月錢,我會按時叫阿隆送去。”
開了年,福兒的孕期反應又變大了。她說動不動覺得腹痛,而且動不動吐得一塌糊塗。阿勝也急得來找我,說福兒好幾次痛得打滾,郎中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
我顧不上許多,跑到可人館去找寒煙,問她可有名醫推薦給我。她想了想,說有一位禦醫世家出來的名醫叫餘慈,專治婦女疑難雜症,或許可以試試。
我匆匆去找這位名醫,卻幾次碰不到他在家裡,他這樣的名醫,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排着隊請呢!
好不容易有一次,我特意大清早起來,在餘家還沒開大門的時候,就去守着,并叫門房說我是馬湘蘭。這一招果然奏效,終于見到了餘慈。他推開我的重金,隻說要我的一幅蘭圖。我沒辦法,當即回幽蘭館作畫,到了晚上,送去餘府。
餘太醫也立即出診,跟我一起去福兒家裡。
福兒一頭汗,張着嘴說着什麼。
餘太醫号脈之後,又伸手在福兒的腹部摸了一遍,大驚:“這孩子怕是胎位不太好!我摸着是橫躺着的。”
福兒一聽,眼淚嘩嘩淌出來:“怎麼辦?大夫,能保住我的孩兒嗎?”
餘太醫說:“你現在雖然月份不小了,但如果不要孩子,還保得住你自己。如果你執意要孩子,你們都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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