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的手指驟然收緊,掌心濕乎乎的。他沒有推開他,接受了這個滾燙的,小心翼翼的吻。
那天晚上,施然翻來覆去地沒睡好覺,直到天邊發亮,他才隐約有了一點睡意。工作沒有完成,也沒有請假的理由,一大早他頂着雙黑眼圈去了公司。與他相反,裴皓潔仿佛一夜之間吸食了能量似的,第二天活蹦亂跳精神飽滿地出現在公司。他笑眯眯地跟公司每個人打招呼,連話都變得比往常多,任誰都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裴皓潔在辦公桌下偷偷牽施然的手,在茶水間短暫地擁抱他,比往常更頻繁地投喂他,下班後更是坐在他旁邊正大光明地等他下班。他大膽又張揚地宣誓所有權和占有欲,偏偏做得滴水不漏,讓旁人看不出端倪。
“你今天的工作好多啊!”辦公室裡的人都走光了,裴皓潔剝開一塊兒紅糖軟糕塞到施然嘴裡。
“因為昨天的工作沒做完。”施然咬着糖含糊地說。
“哦?為什麼沒做完?”
施然看一眼明知故問的裴皓潔,笑了:“為了去照顧某個人精啊!”
筆記本被裴皓潔啪地一聲按合上了。
“換個說法。”他的氣息很慢很暧昧地靠近施然。
施然沉默而長久地注視着裴皓潔。這回換做裴皓潔快扛不住他的目光,直到他有了退縮之意,施然才終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飛快地親了一下。
“為了去照顧生病撒嬌的男朋友啊。”
作者有話說:好像有引起誤解,從聖誕節開始就是兩人過去的回憶插叙
第24章
人若在記憶重現時忘記此後所有發生的事,那麼就會像個輪回一樣重新經曆當初的一切。
意識在光纜中極速上傳,那絕不是一種愉悅的感受。
施然推開了二零四七年的大雪,推開了大雪中伶仃的實習生,推開了夜市五彩斑斓的聖誕燈。他推開發燒在38°的裴皓潔,推開兩隻偷偷牽着的手,推開茶水間私密無間的吻,推開日日夜夜纏綿的愛情。他發現自己能想起來的回憶其實少得可憐,就連零星的片段也并非由他的意志而是大腦決定。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離開了他,他忘記了後來許許多多的争執和無法消磨的距離,忘接了誰身上的刺和結疤留痕的傷口。
他忘記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險來到這裡的原因。
他從幻光中醒來,手腳麻痹,睜不開眼,像個口不能言的嬰兒,連最簡單的音節也無法發出。他花了一點時間聽覺和嗅覺漸漸蘇醒,感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手背打着點滴。消毒水的味道濃烈,排風扇的聲音很輕。眼皮格外沉重,他嘗試好幾次睜眼都告敗了。
正當有些惶恐時,他聽到了椅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視覺上的屏蔽增強了他的其他感知能力,一丁點輕微的聲音都能帶給他一些信息——有人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木質的,最多一米。熟悉的呼吸裡摻和這一點沙沙的聲音,像有人在削蘋果。
是誰?
他必須聚精會神地聽,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眼睛還是睜不開,喉嚨像被濕海綿堵住,身體一點動彈的力氣也沒有……就像全身上下隻有他的大腦是活躍的。
忽然間有人開口說了話。
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今天想聽什麼故事?”裴皓潔全然沒有意識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來,他削皮的動作相當熟練,果皮在他的小刀下沒有斷過,“我已經沒有新鮮的故事可以講了,就隻能講重複的了?”
施然太震驚了,身上的每個細胞都跳躍起來,但身體偏偏紋絲不動。他飛快思索着目前的狀況。自己有可能在醫院,生病了,還很嚴重,從裴皓潔的語氣聽來,不是一天兩天……他甚至習慣了對沉睡的自己自言自語。
施然的呼吸粗重起來。
他盡可能地吸入氧氣,盡量用力地起伏胸膛,好讓自己幹癟的軀體看上去更有生命力……好讓裴皓潔注意到,他已經醒來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裴皓潔果然驚疑地停下削皮的手,卷曲的蘋果皮從小刀下斷掉,他踉跄地踢開面前的垃圾桶。
“然然?”
施然明顯感到他的聲音離自己更近一些了,他正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做,裴皓潔就砸向了床頭的緊急呼叫儀——腳步聲紛雜,光用耳朵他也知道,醫生與護士魚貫而入。他被扒開衣服,貼上冰涼的檢測儀,有人拆下他的針管,有人聽診他的胸膛,接着有人把裴皓潔拉到門外,小聲而急切地說着什麼。施然聽不清楚。
某個檢測儀發出電子穿透音,醫生依舊在飛快說着什麼,裴皓潔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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