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倒是沒像他想的那麼多,他把江越年搬上床,這才回答:“這個是上司訂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
克拉克這次原本是和另一位同事一起前來,可臨出發之日,同事卻沒能出現在車上,打電話詢問的克拉克才得知同事的奶奶因病過世了,這次的采訪隻能由他一個人完成,不過房間早已經訂好,标間兩張床,現在看來一個給江越年,一個給香克斯睡正好。
至于他?他自己隻要在沙發上窩一會兒就好,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整夜不睡覺,明早起床擁抱太陽,黑眼圈去無蹤,幾分鐘後又是一條好漢。
江越年已經破罐破摔了,就跟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個道理,撒出去的謊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他隻能自我催眠——我喝醉了,我是個醉鬼,我剛在酒精裡洗了個澡,誰都不能喚醒一個執意昏迷的人。
他攤在床上,想着就這樣借着酒意睡個好覺。
突然,他的腳被人觸摸了。這算是人類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了,江越年差點條件反射性的一腳踢出去,但潛意識告訴他屋子裡隻有香克斯和克拉克,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對于兩個人,江越年還是願意相信的。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不然......他偷偷動用能力掃了一眼,看到香克斯正拔蘿蔔似的往下拽自己的靴子,不然,香克斯此刻估計已經嵌到牆裡去了。
“你們到底喝了多少酒?”站在床尾的香克斯低聲自語,“這家夥睡得也太沉了吧?”他把自己黑色外套的袖子挽起,這是個不太貼身的外套,黑色的,看起來就像從垃圾桶裡撿來的一樣,衣擺還殘留着被随意裁剪過的痕迹,像是小孩子的随手之作,線頭亂炸,比例詭異,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這個“裁縫”的手比較穩,衣擺上殘留着前後對齊長短一緻的邊緣。
克拉克想讓香克斯把這件外套脫掉,畢竟剛才他可看到香克斯是想把這黑黢黢的外套扔到江越年的摩托車上的。
誰知下車的香克斯又很寶貝的把這個垃圾抱在懷裡了,趁着夜晚冰涼的寒意,端詳片刻,又重新穿上了。
水聲過後,是拖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一個熱乎乎的東西一點點靠近自己的臉。
是毛巾。
酒店專用的那種,散發着輕微的消毒水味,質感倒是挺柔軟,但不過是浮誇的表面。比起他自己的毛巾差得遠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用濕毛巾替他擦拭臉頰的香克斯,當這個溫熱的毛巾觸碰到他的面龐時,他仿佛感受到毛巾的纖維拂過自己臉上的細小絨毛,這種酥麻感從臉上滲透進皮膚,跟随血液,循環至大腦,以至于他的頭腦在這輕柔的撫摸下都有了一種毛絨絨的瘙癢的感覺。
香克斯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從冰面上拂去飄下的雪花,江越年确信自己可不是一個冰塊堆砌成的人,更不是稍稍用力就會倒塌的雪人,可香克斯對待他的态度,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珍視,他能體會到這一下下擦拭中的照顧。
不好意思的别過頭,江越年裝醉的模樣很熟練,他把臉埋進枕頭裡,盡可能忽略那種熨帖到胸膛的溫暖。
他沒體會過這樣的感受。
或許在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接生的護士這樣做過,又或許他從未謀面的父母在他小的時候也曾這樣溫柔的輕撫過他的臉蛋,但在他有記憶的那一刻,這種獨屬于家人的溫馨場景就與他無緣。
暖洋洋的氣流從他的心尖升起,從肺部蔓延到鼻腔,江越年不自在的聳聳鼻子,悄悄蜷起身。
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當初他達到積分要求,在不可能兌換回家車票的情況下,沒有絲毫猶豫就放棄了,道理很簡單,在那個世界,值得他留戀的一切都已經消失。
而他沒有答應主神的協議,反而讨價還價的選擇了度假權,又何嘗不是想從無盡的世界裡尋找一個能夠栖息的港灣?
像是處理自家弟弟一樣,早熟的香克斯自覺擔任起江越年家長的角色,在辛苦收拾完畢後,他倒頭就睡。
“晚安。”他迷迷糊糊的用下巴蹭了蹭被角。
克拉克在沙發上翻身,湛藍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閃而過,他伸手熄滅了台燈,“晚安,香克斯。”
江越年裹緊身上的小被子,聽着周圍悠長的呼吸聲接連響起。
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江越年無聲的動了動嘴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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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打算去采訪布魯斯韋恩?”江越年對着鏡子打領帶,他的動作幹脆利落,娴熟的像個有着幾十年經驗的外科大夫縫合傷口一樣,動作精準的打出一個領結,和昨天沒被扯毀的那個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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