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擇溟并不想逼她,但同樣作為男人,陳擇溟明白張玹胤的心思,讓元昭獻去拱薇府研學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可惜元昭獻看不透。
陳擇溟也不想讓元昭獻明白張玹胤的心思,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又處在這樣的高位,元昭獻于他始終處于弱勢。
但元昭獻是太子,張玹胤再權傾朝野,也不過是個臣子,陳擇溟是一定不會允許張玹胤把元昭獻當玩物。
定了定神,陳擇溟拱手道:“殿下,請允許臣作為伴讀,伴殿下身側。”
元昭獻一怔,遲疑問:“這會不會委屈了你?”
陳擇溟如今已是刑部侍郎,刑部尚書就要緻仕了,日後的刑部尚書就是他,讓這樣一個才華卓絕的人去做她的伴讀,元昭獻實在過意不去。
而且,私心裡,她其實很想跟張玹胤獨處。
想起過往,元昭獻神情黯淡幾分,陳擇溟在也好,總該讓她明白,有些人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不會因為關系的改變就能抹去一些事實。
輕輕“嗯”了聲,元昭獻道:“好,那明日下朝後,你陪本宮去拱薇府。”
陳擇溟的眉頭于是舒展了,有他在她身邊,他一定不會讓張玹胤得逞。
翌日,首輔大人回到拱薇府後不久,太子殿下也登門了。
她穿着往日的那身白衣,腰間束着黑帶,隐去了太子之尊才能穿的四爪龍紋。
而陳擇溟,脫去官服,跟元昭獻一樣打扮,二人在一起,倒是有了求學的模樣。
元昭獻走在前面,陳擇溟手上拎着二人要用的東西走在後面。
當張玹胤看到太子殿下一身白衣向他走來的那刻,仿佛回到了兩年前。
下意識地,他向元昭獻伸出了手,目光卻在落及元昭獻身後的陳擇溟時一下子冷了下去。
首輔大人将手收到身後,冷哼一聲往七尋齋走去。
元昭獻恰好看到了張玹胤轉身,她擡高聲音想要叫住他,張玹胤卻毫不理會地走遠。
頓了頓,元昭獻對身後的陳擇溟道:“走吧,我們跟上去。”
七尋齋位于拱薇府的西北角,四周被翠竹和梅花樹環繞。齋内陳設古樸而雅緻,充滿了書香氣息。
齋内的窗戶設計獨特,采用了镂空的窗棂設計,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竹林和梅花。每當冬天來臨,梅花盛開的時候,整個七尋齋都會被紅色的梅花瓣裝點得香氣襲人,如詩如畫。
元昭獻走進七尋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書桌,桌上擺放着各種文房四寶:墨、硯、筆、紙,還有一些珍貴的古籍。
書桌旁邊是一排整齊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從詩詞歌賦到曆史典籍,應有盡有。
這裡的布置如記憶中一般模樣,似乎從未變過。
張玹胤從一排高大的書架後走出來,神情疏離淡漠。
“殿下既然來了,就落座吧。”
元昭獻垂眸,秀眉微蹙。書桌雖大,卻隻有兩個座位,正對着,明顯其中一張是張玹胤自己要坐的。
陳擇溟也見到了,他道:“殿下,臣去讓人加一張椅子。”
張玹胤扯扯嘴角,狐眸中劃過一抹諷意,“陳侍郎既然是來做伴讀的,那站着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陳擇溟臉上溫潤的笑意消失,空氣中流竄着劍拔弩張的氣息。
“首輔大人,看在本宮的面上,請你不要針對擇溟……”
元昭獻的話被張玹胤毫不留情地打斷,他挑眉,眯着眸子,語氣中帶着絲絲危險,“殿下叫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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