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獻的目光黯淡下去,她收回手,垂眸“哦”了一聲。
也是,這些心底不該有的希冀早就該揮去,怎麼還能問出口。
元昭獻不知道的是,在她掩下眸子之時,張玹胤正在看她,而在她再度擡眸之時,張玹胤的目光已落在了别處。
元昭獻啞聲道:“師父,我們繼續吧。”
張玹胤問:“你的傷?”
“這點傷不礙事。”元昭獻搖頭,“師父我們繼續吧。”
日暮黃昏,元昭獻告辭從拱薇府離去,成非全趕馬車送元昭獻回府。
元昭獻滿腦子都是張玹胤,思緒突然被窗外的一個女子聲音打亂。
“外面何事?”
元昭獻掀開簾子問成非全。
成非全道:“殿下,三公主的婢女請您去三公主府。”
元昭獻落下車簾,“知道了,去三皇姐府上。”
元顔悅自從上次跳城樓身心俱傷後,便再沒有出過公主府。
元昭獻踏入公主府,見到元顔悅後,被所見驚到。
本該瘦一大圈的元顔悅豐腴了不少,而且觀她面色心情似乎很不錯。
元昭獻很詫異,她坐下後想了想問道:“皇姐,近日可是有什麼喜事嗎?”
元顔悅揮退奴婢,滿臉嬌羞對元昭獻道:“太子弟弟,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告訴旁人。”
元昭獻更加納悶兒,不知這是怎樣的一件事,讓皇姐作出這番情态。
“好,本宮必會守口如瓶。”
元顔悅眼中含光,她一字一句緩緩開口,“太子弟弟,我喜歡上了衛将軍。”
說完,她的臉羞紅得都能滴出水來。
衛将軍,還有哪個衛将軍,元昭獻立馬便想到,是當日那個在城樓上救下元顔悅的衛顧。
元昭獻見元顔悅似乎是動了真心,不是說說而已。
遲疑片刻,元昭獻問:“衛顧他……知道嗎?”
元顔悅輕輕“嗯”了聲,“我今日向他表白了。”
元昭獻的神情已經不止用震驚來形容,她猛地站起來,“皇姐,你……”
這也太快了。
“怎麼?”元顔悅一臉無辜地仰起頭,“太子弟弟可是覺得我不夠矜持?”
元昭獻嘴角抽了抽,很是實誠道:“皇姐說這話的确是本宮沒想到的。”
元顔悅苦惱道:“我也在糾結衛将軍他會不會介意我喜歡過首輔大人,他若介意……”
他若介意,她該怎麼辦呢?
元昭獻想了想道:“據本宮所知,衛顧是家中獨子,且尚未娶妻,皇姐既然喜歡他,若他對皇姐也有意,那本宮可以向父皇請旨替您們賜婚。”
元顔悅立馬高興道:“多謝太子弟弟!”
元昭獻笑道:“皇姐不必客氣,隻是皇姐,你可摸清楚衛顧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同他表白,他究竟如何回答的?”
元顔悅垂下眸子,神情裡帶了回憶。
良久後她道:“他說他要回去禀明父母,若父母同意,便上門提親。”
元昭獻一聽,覺得有戲,她笑彎了眼睛,“看來本宮要等着喝皇姐的喜酒了。”
元顔悅卻并不是那麼高興,神色裡反而帶了幾分憂愁。
“太子弟弟,你說他的父母要是不同意怎麼辦?若他們不同意,我和衛顧,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若衛顧娶了皇姐,便是當朝驸馬,這是天大的好事,他們為何會拒絕?”元昭獻不以為然,“隻要衛顧與皇姐兩情相悅,其他什麼都不值一提。”
元顔悅眉間染上輕愁:“可我心裡還是好忐忑啊,所以才會找太子弟弟來陪我。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患得患失,生怕會讓他為難。”
元昭獻不太理解,元顔悅不久前才因為張玹胤娶妻而跳城樓,為何又會這麼快喜歡上别人?
難道是知道自己與張玹胤不可能,所以喜歡上了救她性命的衛顧?
還是說,元顔悅從前對張玹胤的,從來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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