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光忠正發起抖來,不知是因為寒風還是因為憤怒。
“哎呀,看來你還真是病的不清。”少年中的領頭人惺惺作态,“好可憐啊,真是我的過錯,我來給你賠不是了!”
羽光忠正隻覺得喉嚨中一陣發癢,他大聲咳嗽起來,少年皺着眉後退:“隻不過是落水而已,你也太弱了……我把那個冒犯你的家夥找到了,帶上來!”
他話音落下,幾個侍衛推着一個佝偻的老頭上前,老人的臉上滿是麻木,那是羽光忠正從未見過的表情,他生長在物資優渥的社會中,從未見過真正絕望的人。
在他的家鄉,這個年紀的老人都是很受尊重的,他們的臉上是慈祥與溫和,沒有誰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看到了吧?就是他把你推下水的。”少年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行啦,快點,讓他給犬千代弟弟謝罪!”
于是侍衛抽出佩刀,寒光閃過,老人身首分離。
鮮血迸濺出來,溫熱滾燙地灑在男孩的臉上、身上。
這是羽光忠正第一次看到死在他面前的人,一個人的血,原來能濺得這麼遠。
他的腦中一整絞痛,疼得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那是屬于這幅身軀本身的記憶,它們氣勢洶洶地一同湧入羽光忠正的腦海,讓他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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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光忠正接收到了一段不屬于他的記憶。
那是屬于一個名叫犬千代的幼小孩童的。
犬千代隻是個小名,這孩子還沒有正式的大名,他是一方大名的獨子,但高貴的出身抹消不了他生來就沒有母親的可憐。
冷漠的父親沉迷于開疆拓土,年幼的姐姐懵懂不知世事,教導他課業的老臣刻闆嚴肅,他的記憶中隻有冰涼涼的本丸,以及常年病弱的身體。
而這些也隻是一年前的事情。
如今出羽國已經破敗了,那個冷漠的父親死了,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姐姐被扣押在後田,隻等年紀到了就成婚,好讓後田家進一步掌控出羽。
而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現在同樣是個人質,與姐姐的遭遇一樣,隻不過他被扣在津前國,這一代的津前大名有一個出身羽光家的母親,于是借着親戚之名将他“保護”起來,為的就是名正言順搶奪出羽。
後田與津前在出羽這片土地上掠奪撕扯,各自占着一個羽光後嗣做樣子,這被拿來當借口的兩個孩子這麼可能有好日子?
犬千代不知道遠在後田的姐姐生活的如何,但他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津前家的大公子對他動辄就是戲弄和侮辱,而津前家的大名與夫人全當沒看到。
雖說犬千代仍然是衣食無憂,但也隻有衣食無憂而已。
就在幾日前,犬千代被人推下了池塘,寒冬剛剛結束,可想而知池塘中的水有多冰冷刺骨。
向來病弱的犬千代就這樣生了重病,并且因此而病逝夭折,讓這幅小身軀更換了一個靈魂。
羽光忠正隻是在普通不過的人類少年,突然多了數十年的記憶帶給了他許多後遺症,在得到記憶後,他的精神與動作開始不協調,常常會有錯亂感,并且口齒不清、方向感混亂,這在旁人眼裡就是他被津前家的大公子吓破了膽子,丢了魂。
一場重病足以讓津前大名開始重視這小可憐,于是他讓自己的大兒子前來道歉,沒想到大公子的道歉過于“陳懇”,以至于讓事态更加嚴峻。
犬千代是羽光家唯一的男嗣,雖說羽光大名已經戰死,但出羽國的一幹老臣豪族好歹還建在,而且他們的好親家後田氏也在說風涼話。
津前大名無法,隻能宣布認下這羽光小可憐作為義子,然後在輿論上再次重申了要“奪回出羽國”,并順便借此诋毀後田家。
為了安撫這個很可能傻掉的新義子,津前大名還特意從羽光氏的本丸中運了一批舊物回來,其中就包括了一部分犬千代亡母藤殿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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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正在逐漸回暖,凜冬的寒意正一點點退去,早春來臨,能夠抵抗寒冷的花樹正式開始了它們的花期。
羽光忠正縮在他的小房間裡,一遍遍地重複着揮舞手臂的動作。
他的腦中仍舊飄蕩着屬于男孩的記憶,後遺症讓他行動遲緩,反應遲鈍,他需要盡快恢複。
小半個月下來羽光忠正終于弄明白了他的處境,那個曾經無法無天有着親姐姐的他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不知怎麼的、借屍還魂的犬千代。
而且這個犬千代還是羽光家的遺孤,是唯一的繼承人。
難道我變成了戰國三傑羽光忠禮嗎?羽光忠正在最開始慶幸地想,但是羽光忠禮隻有一個妹妹甯甯,可是我現在是隻有姐姐甯甯,為什麼齒續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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