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苓腳下打滑,伴随着一聲尖叫,掉下木梯。
陳雲在宮人們驚恐時,縱身躍起,抱住空中的顧清苓。
宋淩修睥睨衆生:“你們這群廢物,連一個弱女子都護不住,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啊!”
宮人們連忙跪成一排,低頭,一聲不吭。
顧清苓扯了扯他的衣角:“陛下,臣妾隻是想吃柿子,結果不小心掉了下來,多虧那個小宮女救了吾,不然吾就……”
她說着,便低聲,啜泣起來。
宋淩修将她摟入懷中,安慰道:“小傻瓜,你想吃柿子的話,就讓宮人去摘。”
“下次您不要爬樹了,好不好?”
顧清苓踮起腳尖,應了聲好,就吻了下他的臉頰。
宋淩修摸着臉頰,傻笑許久,才将目光落在陳雲的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
陳雲急忙跪地,卻觸動了胳膊上的傷口,皺了一下眉頭。
“回陛下,奴婢叫陳……陳雲。”
他玩味一笑:“陳雲,雲層,這名字倒是有趣。”
陳雲伏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瞥了眼,剛救顧清苓而受傷的胳膊。
宋淩修看着忍痛的陳雲,沖顧清苓莞爾一笑:“吾想把這個機靈的人,留在您身邊,替吾照顧您。”
顧清苓眉眼彎彎,輕笑着,湊近他,舔了下他的喉結。
宋淩修摩挲腕間的佛珠,湊近她耳畔,暖語:“公主,朕想以江山為聘,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您。”
抱着一堆柿子的顧清苓,後退一步,沖他嘶吼:“宋淩修!你瘋了!”
宋淩修挑眉一笑:“公主,朕就是瘋狂地愛着你,想将你日日留在身邊,與朕纏綿不止喲。”
顧清苓不知如何面對他,就啃了個柿子,慌亂地逃離了。
韓子辰叼着一片綠葉,靠在高聳的枝頭,搖頭晃腦,逍遙倚于灼灼櫻花之間,吹奏樂曲。
“你真厲害,竟然可以吹動葉子。”站在樹下的顧清苓,啃了口柿子,誇贊一腿伸直,一腿彎曲,一手枕着頭的韓子辰。
韓子辰側頭,笑看她:“丫頭,你可願與吾共賞美景,品味佳酒?”
顧清苓羞紅了臉,輕搖頭,甩給他一個柿子後,就提着衣擺,跑遠了。
韓子辰看着被櫻花環繞的顧清苓,竟彎唇一笑:“他們都說風不會停下腳步……可我有點兒貪心了,想風停留一下,讓我多看看你的影子。”
……
宋淩修一提封後事宜,朝臣們的反對聲就此起彼伏。
“公主是前朝之人,指不定陛下一封她為後,她就……”
“說的是啊。陛下,您滅了她的國,她指不定會颠覆我楚國的江山。”
“依我看,那女人狐媚惑主。”
宋淩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朝臣們立刻停止聲音了。
宋淩修下了龍座,半眯眼睛:“孤要誰做王後,那是孤的事。誰要敢反抗就……”
朝臣們看着他眼中的殺意,就顫抖身子,躬身行禮:“江山是殿下的,殿下想幹什麼,都可以。我們以後不會再反抗殿下了。”
……
封後大典這一日,顧清苓端坐在銅鏡前,啜泣不止。
宮女們排成一列,端着漆盤,邁進椒房殿,圍着顧清苓,替她洗漱打扮,穿戴正紅色的鳳袍。
陳雲替顧清苓抹淚:“娘娘,您莫要再哭了。”
“要是陛下見您哭哭啼啼,就會以為我們沒有侍候好您,然後滅我們族人。”
她抹去面容上的淚水,與衆宮女擦肩而過,一步步走上台階,靠近宋淩修。
她多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長到永遠都走不完,長到永遠走不到宋淩修面前。
宮人紛紛跪下:“恭迎皇後娘娘。”
宋淩修跑過層層白玉,鋪展而上的階梯,直沖她:“公主,朕說過會給你一切尊榮……所以,你隻需同朕俯瞰江山,共享富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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