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撫着鹿鳴九歌琵琶的科靈,擡眸看向韓子辰:“公子,這位疑似氣若幽蘭的畫中仙,是您的心上人嗎?”
“她非吾心上人,卻是吾知己。”
科靈聽着此話,怔了半晌,而後快速撥動音弦,訴起心中的憂傷,驚起狂風大作,驚濤駭浪。
顧清苓掀開面紗,沖他們嫣然一笑:“姑娘不僅神形疑似吾,而且這琵琶彈得,更勝吾一籌。”
科靈撥弄音弦的動作微微一停:“謝謝您的誇獎。”
她快速瞟了一眼韓子辰:“吾能有今日成就,全是因為公子的指導和提點。”
“接下來吾定會加倍努力,學習姑娘的一切,代替姑娘入宮,謀取君心。”
顧清苓斜拉藍雪花輕紗的領口,露出半邊肩膀:“姑娘,昏君最喜在吾身上烙桃花印。”
她一轉話音:“所以您要代替吾,就必須承受烙印的痛苦。”
科靈将琵琶放在桌上:“姑娘。吾若能成您心願,讓恩公開心,别說是苦,就是死,吾也心甘情願承受。”
韓子辰一揮手,小厮就端着托盤,入了竹屋。
科靈阖眸:“我怕疼,您能輕一點烙桃花印嗎?”
小厮點頭,拿起托盤上的刀,點了一下火,湊近科靈肩膀。
鋒利的刀尖一刺進她的軀殼,她就咬牙,忍住痛苦,忍住淚水的滴落。
背靠牆壁的韓子辰,提問:“您可允此蝴蝶與您生死相纏?”
科靈看着靠近肩膀處的蝴蝶,松散地笑了一下:“吾允。”
韓子辰打開一方漆紅的食盒:“公主,您可要嘗一嘗科靈制作的桂花糕?”
顧清苓嗯了一聲,拈起盒中的一塊桂花糕,品嘗了一下。
“姑娘做的此糕香甜可口,甚合吾心意。”
韓子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對她道:“公主,您可要一邊吃桂花糕,一邊聽小曲?”
顧清苓揮手:“不了。吾出宮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得早一點兒回宮。”
韓子辰将她,按坐在木凳上:“公主,我們難得相見,您就再聽聽靈兒的小曲吧?”
她在韓子辰耳邊輕語:“不!如果吾長時間待在宮外,昏君找不到吾,就會大發雷霆、遷怒吾的貼身婢女。”
轉着瓷杯,偶爾端起,輕抿一口的科靈道:“公子,您留不住想走的人,所以您放公主回宮吧!”
“公主,微臣想送您回宮。”
她聽着韓子辰的話,揮手:“不!要是被陛下撞見我們私會,他就會以為我們有私情,故不擇手段地折磨你。”
她戴上面紗,拿起一把油紙傘,出了竹屋。
韓子辰透過珠簾,看見顧清苓提裙上了馬車,就燦然一笑。
……
顧清苓撐着一把油紙傘,下了馬車,循着小徑,撞見月光下的沈吟,坐在秋千上,晃着雙腿,就轉了轉眼珠。
她向捧着一束白色滿天星的沈吟,揮了揮手:“沈姐姐!”
沈吟被她吓得,摔下秋千,白色滿天星也随之落地。
她撿起地上的滿天星:“人們常以白色滿天星,稱贊女子的清純可愛。”
沈吟起身:“你想說什麼,直言就是,不必拐彎抺角。”
她唉聲歎氣:“吾覺得您不是那種清純可愛的女子,反倒是一隻肮髒的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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