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苓見他們聞言,似箭飛進廚房,就莞爾一笑:“王爺還挺會吓唬人的,接下來,是不是也要為了陛下吓唬我呢?”
宋宇扯住她的衣角,哭唧唧:“皇嫂,我永遠都不會吓唬你。”
“隻是皇兄見不到你食難下咽,我有些心疼他,還請皇嫂去看他一眼。”
宋宇見她輕搖頭,轉身就走,便連忙拾階,跟上她的步伐:“皇嫂,你等等我。”
宋宇随她來到冉冉檀香的廳室,盯着坐在窗邊,擺弄爐上香茶的陳雲,就撞到了桌角。
陳雲舀出一盞茶,緩緩靠近他:“王爺,可要嘗一嘗茉莉花茶?”
宋宇捧着她遞來的那盞茶,忽苦笑:“茶喝得再多,也解不了本王的憂愁。”
方洐急匆匆地,蹦進屋内:“王爺,出事了,您……您快出來看看。”
宋宇嗯了一聲,慢吞吞地,走出屋内,卻聽見了哭鬧聲,看見了衆人将昏睡的婦人推出了棚子。
而身着破爛衣衫的女孩子,一見到他,就沖上前,跪在他面前。
她抓着宋宇的衣角,哀求:“王爺,王爺仁慈,求您救救我娘親吧。”
宋宇伸手欲扶她起來,她卻不動,緊攥着自己的衣角。
“你娘親怎麼了?”
她聞言,扭頭看向棚子裡那個被人推掇,躺在地上的婦人:“娘親昨夜忽然發熱,他們說我娘親得了瘟疫,要将她掃地出門。”
“王爺,您菩薩心腸,救救我娘吧。”
宋宇嗤笑:“凡事有所得就有所失。本王若救了她,你一個低賤之人又能給本王什麼呢?”
眸中含淚的她,語氣堅定:“我的命!”
“可你的命,恰恰是本王最不需要的東西。”
宋宇話畢,顧清苓就上前扶她起來:“難道貧窮人家的命,在王爺心裡沒一點兒份量嗎?”
宋宇沉默半晌,才上前查看,卻見那些人将病殃殃的老妪推出棚子,又嘩地一聲拉上簾子。
“你們這樣對待一個病人,也太過分了!”
顧清苓話畢,顧不上那些人喋喋不休的吵鬧,将倒在地上的老妪,一步步背回了房間。
顧清苓見榻上的,昏沉的老妪,全身顫抖,連忙伸手觸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為何滾燙不已?”
女孩含淚:“回娘娘,大抵是娘親成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緣故。”
“這深更半夜的,也請不到大夫。隻能等明早了,先去給你娘拿床被子吧。”
她一聽完顧清苓的話,就沖回帳篷,拿了兩床被子。
顧清苓見她拿來的被子潮濕單薄,就問:“雲兒,我們還有多餘的被子嗎?”
陳雲搖頭:“娘娘,我們出宮時未拿走一樣東西,所以沒有多餘的被子。”
顧清苓唉歎一聲:“你幫我把那件暖和的鴨絨鬥篷,拿給她吧。”
陳雲一驚:“這怎麼行!”
她不屑地,看着榻上的老妪:“她一個來路不明、身染惡疾的婦人,也配披那價值連城的鬥篷?”
“雲兒,救人要緊。”
顧清苓話畢,她就化為河豚,跺了下腳,遊走了。
待她将鬥篷拿來,披在老妪身上時,那老妪終于不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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