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晚上有節目,所以顧清苓一天都不想回家,吃了午飯,便去排練。
趁着間隙,她坐在梧桐小道裡,乘着涼,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淩修的電話。
宋淩修莞爾一笑:“清兒,我等你電話很久了。”
“哥……”顧清苓聽見他的聲音,心裡的委屈被無限放大。她帶着哭腔,聲音發着顫:“哥,你……你能來學校陪……陪我嗎?”
宋淩修說了一聲:“好。”,便挂了電話,投入工作中。
梧桐樹枝繁葉茂,蟬鳴不斷。濃密的枝葉替她遮着烈陽,偶爾一縷清風拂過,撩起她耳廓的碎發。她躺在木椅上,閉着雙眸,捂着肚子,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個人将她抱了起來。緊閉雙眸的顧清苓,嗅着他脖間那熟悉又好聞的味道。
顧清苓用僅剩的力氣去勾住他的脖子,然後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在醫務室,打着點滴。
迷迷糊糊的,刺眼的光,讓她下意識想縮進被子裡。
宋淩修用一手撐着下巴,一手用紙巾,給她擦汗。
“哥……”顧清苓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看就想哭。“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呢?”
宋淩修沒接話,瞥了一眼窗外,然後用手戳着她的臉,眼神晦暗不明:“下次還吃那麼多冰淇淋嗎?”
“不了。”
宋淩修一邊說,一邊輕揉她的肚子:“來姨媽前還吃那麼多冰淇淋,這不是自讨苦吃嗎?”
“哥,晚上,我還要登台表演……”顧清苓現在渾身沒力氣,手都是軟的,别說彈鋼琴,拿筷子都難受得不行。
“所以呢?”
她答:“陸子銘準備了好久,我不想拖他後腿。”
“所以呢?”
她問:“你能代替我,去和他一起上台嗎?”反正那首曲子,他用腳彈都比她手彈得好。
宋淩修:“…………”
“哥……”顧清苓拽住他的衣擺,拉了拉,噙淚,望着他。
“清兒,你知道我彈一首曲子,多貴嗎?你有錢嗎?”宋淩修忽然笑了,向她的臉,湊近了幾分。
顧清苓哪兒來的錢,壓歲錢都被他攢在卡裡,還不知道密碼。
顧清苓咬着唇,躲開他的視線:“你何時這麼小氣了?”
宋淩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從彩禮錢裡扣,還有,附加一個利息。”
說罷,宋淩修低頭吻上了她的唇,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很輕,停留不久,但足夠窗戶外的人看到了。
音樂節正式開始,顧清苓抱着一堆零食,和其他人換了位置,才和陸子銘坐在一起。開場是一支芭蕾舞,好像每年開場,都是一支舞。
顧清苓已經熱得滿頭大汗,她依舊努力扯着脖子,望着台上,還有一個節目,就是鋼琴雙人奏了,她的哥哥就要上台了。
陳雲捧着一小杯爆米花,一邊吃,一邊觀賞着舞台,歡愉地晃着雙腿。
夏夜本就膩熱,人來人往的,擠在一起。場内更是熱鬧得不行,有看表演的,拍照的,應援的,還有談戀愛的,甚至有打撲克的。巡邏的警務車“吱唔吱唔”地閃着警燈,行駛過來,他們又一溜煙地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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