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杜象初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鑽出來的毒蛇,喃喃如其光滑冷血的鱗片,胳膊上微微凸起的疤痕緊貼她的脖頸,附在她耳廓旁說話時,更像是“嘶嘶”吐着蛇信。
極盡溫柔又十分涼薄的,像是纏綿過後的下一秒就能立即露出尖利的獠牙刺穿她。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阿福。”
他右手持槍抵着她的太陽穴,左手圈着她的脖子,死死固住她的下颚,一邊說一邊挾制着她慢慢往後倒退着。
“我剛才是問,你,阿福,我親愛的小珀爾塞福涅,你怎麼會…出現在東遠市局的警用車上呢?嗯?”
褚酌夕聞言暗自咽了口唾沫,溫熱的氣息像是蛇信燎過她的臉頰,她勉強扯起嘴角,額頭不禁出了一層浮汗。
“真是抱歉了,大叔…”
她跟随杜象初的步伐一點一點地往後退着,前面不遠是發現她已經不見了的賀從雲,身後跟着面色不耐的婁旭。
除卻鄭秋來幾人正舉槍約束着陳思守三人的活動範圍,其餘正陸續趕到的警員,此刻都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狀況,一個個找好掩體拔出手槍,面色凝重地正對着她的方向。
杜象初見狀非但不惱,反而看她額上細密的汗珠,笑呵呵的安慰她。
“不用怕不用怕,他們警察就是有這樣的死規矩,如若不是危及生命,縱使手裡握着槍,也絕對不可能扣動扳機的。”
褚酌夕聞言不禁無語了一瞬,她怕的那是警察嗎?還不是怕他此刻詭異的冷靜,甚至于在這兒談笑風生?
她心中暗罵的同時,又覺一股惡寒蔓延全身。
時至今日,她才真正意識到,從前聽說過的那些流傳着杜父如何如何心狠手辣,白手發家的傳說,今天終究是具象化了。
想必心狠手辣是小,面對警方的數十支槍口,孤立寡與,卻依舊能夠做到面不改色才是大。
杜象初不知她所想,隻是貼着她的耳廓,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對面不遠的陳思守身上。
“你這麼做,阿守他知道嗎?”
褚酌夕聞言不禁看過去,此刻陳思守正跟杜象初一樣,正被身周密密麻麻的槍口所包圍,卻像是恍若未覺,隻是定定的望着她們的方向。
她知道,他看的不是杜象初,而是她,或者說,是她的眼睛。
神色寒涼的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一雙異眼暗藏在鏡片之下,無法置信的湧動着一股淩厲逼人的怒意,猶如一把銳利的刀,像是要将她的肢體片片剖開,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真的已經絕情到了刀斧不入的地步。
杜象初見狀,微微皺起眉,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她臉上的眼罩。
果真,陳思守的面色瞬間變得冷硬,仿佛渾身都在繃緊,神情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卻又像是害怕面對真相般微微挪開了眼。
他忽然笑了笑,抵着她的肩頭,好半晌又忽地戛然而止。
“難道說,隻有我被蒙在鼓裡嗎?”
褚酌夕不禁心中一沉,正想說些什麼安撫他的情緒,卻見不遠處婁旭忽然伸手攔住賀從雲,自己走上前來。
面上沒有半分久别重逢的感慨,倒是緊擰着眉,縱使已經十分克制,可不耐煩的情緒依舊像是盛滿了之後迫不得已般溢出來。
“放了她,挑一個,我們交換。”
杜象初聞言有些不高興,“阿旭,這麼久不見,第一句難道不該禮貌的跟我打聲招呼嗎?怎麼上來就談條件?這太生分了。”
他說罷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婁旭輕“啧”一聲兒,“少做這副表情,年紀大了看着惡心。”
杜象初一噎,頓時嗤笑一聲兒,也不裝了,笑得吹風拂面。
“阿旭,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副臭德行?脾氣又臭又硬,還油鹽不進的。”
見對方沉下臉,他終于打算妥協,“好好好,不就是交換人質嘛,當然,當然是要換的,我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是一下子損失這麼多人,可太不劃算了。”
他陡然笑了笑,暗含陰凄,“那麼我們就先談談,這個人質該怎麼交換吧?”
“一換一,你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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