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天空就開始陰沉沉的,太陽出了一會兒,就又隐藏起來了。
起來後,先去看了看坪上的稻谷,恐有雨,吩咐童子們,将谷子堆起來,防備下雨。
吃過早飯後,沖默領兩個童子,帶了手鋸斧子柴刀繩尺梯子,去修理竹水龍,看天色不好,又折返回去,拿了三個鬥笠放入儲物袋中,出了門家犬進寶就跟了來,在前後來回的跑,不時鑽一鑽草叢樹棵子,不一會兒身上就沾滿了蒼耳子。
沖默叫過它來,按着它的頭給它都摘了下來,一撒手就又跑了,一回兒回來又沾了滿頭滿身,索性不再管它。
開始起了微風,草木開始随風搖曳。
來到昨天看到的漏水的地方,竹杆架在丈高的地方,清亮的澗水從竹杆裂開的地方,滴滴嗒嗒的漏下來,在地上聚起了一片小水窪,周圍的草得到滋潤這一圈都比别處高一些。
樹起人字梯,沖默爬上去仔細看了下,需要重新換一根竹杆了,竹架子也有些晃動了。
看了看,大柳樹上刮風刮蹭竹水龍的那根樹枝,又換了個位置,架起梯子,爬上去,拿起手鋸準備鋸斷這個樹幹,樹幹是這棵柳樹的一個大枝,上面生的七枝八岔的枝子,綠色嫩枝,樹幹有碗口粗,向前方斜伸着。
向下看了看,吩咐下面兩個扶梯子的童子離遠點。
左手扶住樹幹,右手執手鋸,找好下鋸的位置,先從下面向上鋸,向上鋸了大約四分之一的時候,有些夾鋸了,小心慢慢拉動抽出鋸,反過手來從上面沖着下面的鋸口拉去,鋸了三分之一時,停了下,又觀察了下,樹幹的受力方向,又向上上了一蹬,有些俯了身子,開始鋸,越鋸越輕快,樹幹開始發出咯吱的聲音,再幾鋸,眼見的裂口裂開,鋸開的枝子轟隆一聲落到了地上,激起了一片塵土。
下了梯子,分解了樹枝,吩咐童子拖到一邊。
走到西山邊上一叢高高的,郁郁蔥蔥毛竹林中,選無蟲蛀挺直夠粗毛竹一根,抽出柴刀三刀後放倒,大體用步邁了下,砍下上梢,拖到一邊,又挑了三根直立毛竹也砍倒,稍一修飾,又砍一中粗毛竹,拖到空曠處,用柴刀剖開,再劈細,用青皮剖細篾,編成細竹纜若幹條,讓童子拖着三根細毛竹和竹纜,沖默自己拖了大毛竹往回趕。
回來後,比量了下,先支三角架,用竹纜綁定,開始拆舊竹杆,破舊了的長竹桶。
下來後,用柴刀從粗頭小心劈入大毛竹,用斧子輕敲刀身,慢慢向後劈,兩個童子小心扶定,還不錯,從頭到尾平分了剖開,讓童子踩住一頭,用一根毛竹将竹子的隔斷都撞開,再拿斧頭輕輕修整順滑,用繩尺量好尺寸,用手鋸截開。
樹起梯子,沖默爬上去,兩個童子從下遞了剖開的竹桶上來,放搭好,用細竹纜固定,水就又嘩嘩的向前流淌去了。
下來梯子,前後走了走看看,果真不漏了。
風又大些了,天空更陰郁了些,鳥雀兒叽喳叫着,開始歸巢了。
急忙領童子向下一個需要維修的地方趕去,在竹水龍一轉彎處,三根支架有一根被樹枝掃到,中間劈裂了,本來挺直的身子也彎了腰。
這次是一棵皂角樹,樹身上滿是尖刺,有個枝子掃到了竹杆,不能近身,有些棘手,這才發現自己沒啥遠程攻擊能力。
沒辦法,登上梯子,抽出了青竹劍,青竹劍上清光瑩瑩,運法決,竹劍清光大盛,飛騰而去,繞樹三匝,可惜的是,連用兩劍才斬了下來,轟隆一聲掉了下去,看自己的寶貝劍上面的清光竟然黯淡了些,攻伐手段實在有些欠缺啊。
讓童子拖了樹枝,自己急急忙忙又到毛竹林中選一棵毛竹,砍倒去上梢,修竹枝,急急拖了往竹水龍處奔。
此時風急驟了起來,(風是雨頭啊,)來到竹龍旁,風到停了,一點風都沒有了,空氣有了憋悶的感覺。
原來在天空中的燕子一群群的低飛,并且不時掠過水面,帶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紅頭蜻蜓成群結隊的在人頭的高度盤旋。
讓童子扶着立起的竹竿,抽出壞掉了的,換上新竹竿,下部插入土坑,埋土填實,上面三根用竹纜綁牢。
下了梯子,蒙蒙的細雨就下開了,也又起了西北風,沖默趕緊招呼童子:風緊扯呼,(風越刮越大了,要下大急雨了,趕緊扯了屋外晾的衣服,呼呼拉拉的往家跑吧,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
家犬進寶跑在了最前面,然後是沖默,再然後是兩個紅衣紅褲的童子在後面倒騰着小短腿緊趕慢趕。
等他們跑到曾經漏水的水龍處時,雨正經下的密了,溪水中被雨滴砸的漣漪連成了片,家犬進寶的長毛被打濕成一縷縷的了。
這個時候顯出未雨綢缪的好處來了,沖默從儲物袋中取三個鬥笠,自己帶了一頂,立時前胸後背免被雨淋了,兩頂給了童子。
隻見三尺高的童子,帶了成人的鬥笠,顯得人更小了,在風雨蠕動,好似二個行走的大個的蘑菇,而且鬥笠兜風,在風雨中隻好伸出雙手來緊緊抓住笠沿,免被風吹走。
幸好是順風,隻苦了家犬進寶,不過好在院子遙遙在望了,雨滴越發大了,水滴落到水窪裡,砸出了一個個的鈴铛泡,視線也越發模糊了。
沖默回頭觀察兩個童子,身上的清光雖然被雨淋的不住的晃動,但還算穩定,遂放下心來。
既然天雨紙人還能承受,有機會再試試地火怎麼樣,正在想念中,天空的正南方一道閃電,突然打了個重重的霹靂。
沖默吓了一跳,而身後兩個童子則吱的一個高聲,回頭一看,兩個童子丢了鬥笠,蹲在泥水裡,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沖默趕緊過去,安撫了一番,才好了一些,又拿起鬥笠給它們戴上,向前走去。
兩個童子更緊的依附在了沖默的身旁,稍遠處又響了一聲霹靂,聲音小了些,兩個童子好在隻是大大的抖了下,更加加快了腳步。
緊趕慢趕的來到院門外,先不進去,先到了大石坪處看堆放的稻谷怎麼樣了,到了石坪,稻谷以經被童子們用耙子堆了三個大圓堆,每個上面用一把把的幹稻草莖上梢下密密麻麻鋪成了個圓錐形,雨水順着莖杆流了下來,不會淋濕,并且不會被水流沖走。
稻草是上季收割後,曬幹後堆成圓形,放在院子邊的,有三個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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