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都統走進書房,最先看見的不是周承颢。
而是戚長川。
他已經在書房等了很久。
如時荔所想,辛棠第一時間就讓人去找戚長川告狀了。
戚長川得知消息時,正好就在周承颢書房中與他說話,所以幹脆沒動,直接在這裡守株待兔。
按他的想法,曹都統來得太慢,再晚一會兒,他就要直接出宮去都統府直接找人了。
“戚……将軍?”
看着渾身散着煞氣的年輕男人,曹都統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
盡管他在背後無數次诋毀過戚長川,心裡頭其實也明白。
眼前的青年能坐上今日高位,靠的全是戰場上積累的赫赫戰功,不管嘴上多麼不屑,心裡其實是畏懼的。
戚長川面無表情,沒有說話,目光轉向上的周承颢。
意思再明顯不過。
周承颢僵硬地笑了笑,轉而看着曹都統,嚴肅地咳嗽了一聲。
“曹都統應該知道了,令夫人在成陽宮沖撞太後,罰禁足三月。曹都統,治家不嚴……官降一級,罰俸三月。”
聽見小皇帝的話,曹都統怒上心頭,張嘴就想反駁。
第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先被戚長川冷冷地看了一眼。
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曹都統年輕時也曾經上過戰場,但是和在戰場上拼殺多年的戚長川,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
這時,曹都統總算相信了最近在帝都傳得轟轟烈烈的傳言。
不管是什麼原因,戚長川的确将周承颢和小太後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曹都統轟轟烈烈地來,最後铩羽而歸。
沮喪地走出書房,一路垂着頭往外走。
半路上,卻被戚長川從後面追上來。
“曹都統留步。”
戚長川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曹都統心中為之一振,不由自主停下來,側身警惕地看着追上來的玄衣青年。
“戚将軍?”
他不知道,戚長川還要對自己做什麼,心中泛起忐忑。
此地沒有旁人。
戚長川走到他面前,身高和氣勢雙雙全面壓制。
“請曹都統日後,務必管好家中女眷。”
雖然時荔和周承颢都已經罰過了,但戚長川依然覺得不夠,自己偏要追上來親口警告。
從前鞭長莫及,他讓小荔枝受了很多委屈。
現在,他就在這裡,誰都不能惹她一絲一毫不開心。
不然,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又是為了什麼?
曹都統的臉色越變得難看,心中仿佛掀起驚濤駭浪。
看着戚長川冷峻的面容,一點兒勇氣都提不起來。
“戚将軍的話,我記住了。”
最後,隻能勉強答了這麼一句。
警告完曹都統,戚長川獨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成陽宮的方向,雙腳順其自然地也轉了過去。
就在即将放棄原則走向成陽宮時,周幼甯身邊的女官卻找到了他。
“戚将軍,長公主請你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戚長川不喜歡周幼甯,也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如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恨不得連面都不見。
而如今,她卻讓女官來叫自己,必然有重要的事情。
戚長川看了一眼女官,隻能收起心底的念想,先跟着女官去見周幼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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