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蟲……”蒼耳喘着氣,冷汗直流,“掉下來的……”
琅泠止不住地頭疼,險些給他折騰到沒脾氣:“那怎麼不盡早告訴我?硬忍着就能好麼?”
蒼耳聽聞此話,卻是突兀地一擡頭,似乎是極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不言不語,隻是手上不可避免地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攥着他的手腕,如此才能勉強站立。
在琅泠看不到的地方,他緊緊地抿着唇。
說出來又怎樣。
除了暴露自己的弱小無力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長達十數年的殺手生涯的經驗告訴他,沒有人會關心他的傷勢,在意他傷得怎樣的,全都是想殺他的敵人。
可是在琅泠這裡,他第一次有點迷茫。
他似乎接觸了一點溫暖的東西,在寒冷的漫漫長夜裡。
隻是對他來說那太暖了,暖得……燙手了。
蒼耳這般想着,終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琅泠沒想到這人說暈就暈,駭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把人接在了懷中。他看了看蒼耳慘白的臉色,又看了看前方稀薄了許多的迷霧,歎了口氣,把人抱着走了一段,尋了個淺淺的岩洞進去休整。
罷了,不急這幾日的,他已經看到好幾處熟悉的景物了,想來谷口近在咫尺,要不了多遠,大略就能走出長霧谷了。隻是這毒着實讓人頭疼,他又不會解毒,也不知這人撐不撐得住。
他把蒼耳放下,剛想去尋那隻蝶蠱,卻發現它自己跟了來,繞着蒼耳一圈圈地飛,過了片刻,落在了蒼耳的臉頰上。
他盯了一陣,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實際上卻在暗中觀察着那隻蝶蠱的動作。
那黑白的蝶蠱大略是覺得沒有人看着了,黝黑的腹足動了動,口器就像普通蝴蝶吸食花蜜一般慢慢伸展開,尖端眼見着就要沒入蒼耳的肌膚。
琅泠目光一冷,剛想動手,蒼耳卻是突然醒了,搶在琅泠之前一把捏住了蝶蠱,五指緩緩收攏。
蝶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拼了命地掙紮着,發出一種尖細的、怪異的尖叫聲,頻頻甩動口器,試圖對困住它的手掌造成一些傷害。
琅泠看見有幾滴血從蒼耳掌心滑下來,顯然是被那隻蝶蠱劃傷的。
隻可惜掙紮注定徒勞,蒼耳并沒有記挂着它引路的功勞,而是面無表情地捏死了它,然後把翅膀拽下來,屍體丢在一邊,又将那對黑白翼翅揉碎了,碾成粉末,在琅泠震驚的目光中送進了嘴裡。
他吞咽得有些急,忍不住咳嗽起來,臉色煞白。
琅泠這才驚醒一般急匆匆地翻了水遞給他,他接過來抿了一口,隻把咳嗽聲壓了下去就不肯再飲,又将水瓶遞還給琅泠。
“你這是作何?”琅泠接過水,忍不住問。
“可以……壓一壓……”蒼耳的臉色還是很不好,他清楚自己一會兒很可能又要昏過去,而且這一昏還不知道要昏多久,不由抿了抿唇,放低了姿态,示弱一般抓住琅泠的衣角,“求你……帶我出去……”
琅泠本就不好拒絕他,眼見着這人都做出這般低的姿态,更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最終他隻能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你且睡會兒吧,我不會食言的。”
蒼耳也是無奈,若是他有的可選,哪怕比借琅泠的力難千百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選,隻可惜他沒有。
他張了張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或是增加一點壓在自己這邊的籌碼,卻是終究敵不過身體的疲倦,徹底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換地圖了,蒼蒼要被琅泠拐回家去了,嗯,股掌!
☆、第十一章暫留(一)
玉霖城。
正是春末夏初的時節,正午的天氣稍稍炎熱了,卻也不是多麼讓人難以忍受,是以這豔陽高照的時刻,長街上倒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而走在那人流裡的那位紅衣的公子哥又是分外惹人注目——偏暗的深紅,本該顯得略有沉郁,卻被那人生生駕馭住了,配上一雙眼角上挑的桃花眼,倒有了七分風流,惹得一條街上的小姑娘們頻頻側目,一時不知想了些什麼,又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那紅衣公子哥全不在意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唇角一直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悠悠然地進了一家酒樓,沖着店小二打聲招呼,便獨自上了二樓,熟門熟路地找到一間包房,門也不敲,推門就入。
裡面已經有人了,正靠窗坐着,一身白衣,似隻孤鴻。聽見推門聲,他轉過臉來,看見那紅衣公子哥,微微颔首緻意:“赤随,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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