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幫不了她什麼了,所以,日後如無必要不必再喚我。”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靠近,女孩淡然開口沒有回頭,隻一動不動地擡頭望着天空那弦異常皎潔柔和的彎月。
這一刻,遠遠看去,女孩的身影竟與那夢境中初見的十三四歲少女重合,單純不減,卻難免染上了冷漠孤寂。
這是……雙方記憶開始融合了嗎?
想到下午的對話,琴酒背靠着護欄轉眸瞥了一眼坐在頂樓邊緣,雙腳懸空微微晃動,幅度不自覺減小直至不動的女孩,心中疑問萦繞,出聲卻隻是一道極淺的輕嗯:“我會轉告你的意思。”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靜默,直到天邊的月亮漸漸隐沒于暗色的雲層之中,時間已然過去了将近半個小時。
“我以為你會問我阿墨的事。”女孩面上漸漸難掩疲色,終于忍不住困倦打了個呵欠,而後狀似不經意般擡手,拭去了眼角的霧氣。
這一幕落在被動靜吸引的琴酒眼中多少有幾分掩耳盜鈴,不過既然女孩沒有再現身的打算,他也沒必要說教什麼,于是掐滅了指間缭繞着的煙霧,做出一副靜聽的模樣。
他想,女孩大抵不會是忍不住心中憂悶,單純想與人傾訴。
事實證明,的确如此——
“阿墨生性肆意,最是不耐枯燥,然十多年來卻因擔憂我修習枯燥,時常往來陪我伴我,是待我極好的家人。”
女孩不傻,相反,能在意識到自己處境後冷靜作出反應的她很聰敏,隻是到底是十三歲的孩子,又牽扯到重要的家人,第一反應自是擔心胞妹落得和自己一般的處境,恐慌害怕。
如今在此處靜思半晌,再遲鈍她也覺察到了琴酒和屏幕對面那人話中隐隐透出的真正意思——
将她送至此處的人正是她所擔憂的阿墨。
可,怎麼可能呢?阿墨平日再風風火火不着調,也從不會拿她的安危玩鬧,那可是與她最親近的阿墨啊……
“待你極好的家人……這麼說,其他家友血親待你并不如此?”
想着女孩十分在意她的胞妹,琴酒心中有了思量,口中重複一遍女孩的話,沒有反駁其中疑似為“阿墨”開脫的意味,轉而話口一轉順勢打聽起女孩旁的家人。
這一刻,女孩倒是和牧卿雲仿若重合了一般,即便眼中不明白他怎有這歪理,也是有問必答。
“父尊、母尊平日事務繁忙,且我身為長女要求嚴些是應當的。”
聽此話,琴酒明白了,小姑娘将胞妹看的如此之重,是父母疏于關心的結果,不過,絲毫不提旁系血親嗎?
這麼想着,琴酒卻是沒繼續追問,畢竟他從不覺得女孩年齡小就察覺不出異樣,而且女孩的表現已經說明一切,他沒必要逼着人去惡意揣測。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女孩見人沒了其他疑問便收回了視線,開口轉向原本她想表述的話題。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自稱養父的人手裡會有沾染阿墨氣息的東西,本欲找其方面問清緣由,但我感應到他離得并不近,而且一直在移動,恐怕用盡能量也難以找到他。”除非利用空間抓取将人直接抓來。
後面的女孩沒說,不是如今的她做不到,而是這裡實在太脆弱了,她連以半魂體模樣長時間存在都不敢,真如此做,她相信這個小世界能一點兒延遲都沒有地崩給她看。
女孩歎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散發着柔和微光的彎月,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我能感覺到西拉在幫兩個小世界重鑄生機,待生機鑄成,這裡能承受我的存在,西拉會慢慢想起一切。”
至于她……其實準确來說,她又怎麼不是西拉呢?
若非這片小世界實在太過脆弱,當初第一次醒來就該是恢複以往的記憶,而不是像如今一般,前後的記憶幾乎割裂開,她有十三歲前的記憶,而西拉則是有十三歲後的記憶。
故而對于記憶融合,女孩表示接受良好。
“到那時,或許答案便會水落石出,若當真與阿墨有關……”
說到這裡,女孩停頓的時間有些長,長到琴酒都以為她想讓西拉放過那個名為“阿墨”的胞妹時,女孩才終于放平了聲音溫聲做最後的告别:“西拉既有以往的記憶,又多體會人世百态,想法該是比我成熟,無需我對此多做提醒。”
“隻是一點,這次小世界拼死相救已耗盡心力,我與她一體,魂體蘊養已是極限,在其身死時不可能出手相救,生命是最珍貴美好的存在,世間萬般皆有解決之道,望她切勿再輕易尋死。”
換而言之,這次再傷及性命,怕是誰也救不了她了。
至此,女孩說完了所有需要轉告的話,面上雖隐約殘餘些許掩不住的倦色,但身形仍端的一副莊雅淡然的姿态。
然而對其已有幾分了解的琴酒卻是再清楚不過,她越是緊繃着端正的姿态,就越說明她的身體和精力甚至已經不足以支撐她早已爛熟于心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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