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典禮的主婚人正在上面說一些風趣的話,酒店的主人也親自來作陪,台上擠着不少葉家人,葉家長輩多,葉素素的父親葉東溟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所有人都是喜氣融融的,連葉素素也收拾好了,頭發挽好了,大概補了妝,葉岚子正攬着她肩膀,似乎在和她說話,葉素素卻從鄭敖進來時就伸長脖子,眼也不眨地跟着他。這個春天鄭敖經曆了太多事,似乎被迅速催熟,長成了他父親的樣子。但他其實挺瘦,又高,身形修長,葉家的人都在打量這位新姑爺,但他徑直朝那個小舞台走了過去。主婚人是個诙諧的長輩,看見他來了,笑着打趣:&ldo;咱們的新姑爺來了……&rdo;但鄭敖就這樣徑直走了過去,舞台上的話筒放在麥架上,他抓過了麥架,這對他的身高來說有點太低了,于是他微微彎下了背,低着頭湊近了麥架。他的眼睛垂着,睫毛似乎還帶着雨水,他的頭發從額側滑下來,他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人盡皆知的事實。他說:&ldo;抱歉,各位,今天的訂婚典禮要取消了!&rdo;那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停滞了一秒。然後他擡起頭來。&ldo;不過訂婚宴你們還是可以吃的,&rdo;他笑着,似乎還有心情來開個玩笑:&ldo;所以大家都把紅包交上來吧。&rdo;一片嘩然。滿室的竊竊私語和面面相觑中,葉家人難看得能擠出墨汁來的臉色中,他仍然站在那裡,帶着笑,鄭偃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父親。-鄭敖曾經不理解他的父親,他曾經恨他的從容,如果他真的像外人說的那麼聰明,為什麼連自己的兒子都隻能頂着侄子的名号出現,為什麼鄭家的餐桌上氣氛會那麼奇怪。他卻仍然笑着,胡作非為,招搖過市,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如果他真的還有餘力去笑,為什麼不去改變這一切。後來鄭敖才知道,原來笑并不代表着開心,聰明也不代表一定會赢。就像他現在正在進行的這場豪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他卻在周圍人的面面相觑中笑得慵懶,好像這不過是他興之所至的一個小玩笑。因為這世上最牢固的面具,其實不是冷漠,而是笑容。63危險今年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年初倒了個關家,還好離得遠,就是波及到這邊,也不過是讓他們添了些兔死狐悲的感慨而已。但春天還沒過完,鄭家又亂了。京中的家族都是一起過了幾十年的,盤根錯節。姻親、世交、朋友、生意夥伴,拔起任何一家,都會牽出一張巨大的網,整個叢林都會經曆一場地震,鄭家人丁雖然單薄,這張網卻是龐然大物。一個家族,隻要出一個優秀的家主就能枝繁葉茂。鄭家卻出了整整三代。他們甚至都有點太出色了,以至于自家打了起來。聰明人鬥起來是非常恐怖的,因為這說明他們會各自招攬許多蠢人當炮灰,最後打來打去,蠢人死了一堆,聰明的人在台上看戲。鄭家這次也是這樣的套路。關映盤踞了關家老宅,鄭敖就不回去了,帶着保镖和一幹傭人住在外面,兩方都不貿然動手。一上來就分家,做得這麼明顯,京中這些家族也都蠢蠢欲動起來。單從字面上看,蠢蠢欲動這個詞确實很絕,因為會在這個時候動的人,确實是太蠢了。以鄭家的實力,就算分成兩半,不管是哪邊,先上的人都是消耗實力而已,後面等着撿漏才是實在的。這其中有幾家的傾向十分明顯,葉家受了退婚這麼大的侮辱,表現得十分憤慨,但是以葉家一貫的尿性,打起來了他們也隻會在後面搖旗呐喊。倒是王家和賀家動作有點大,這兩家都不太會做生意,以大欺小收了很多企業,都做垮了,所以一直對鄭家賺的錢很眼饞。至于鄭敖這邊,就算在他接連得罪李家和葉家,做了一連串在外人看來&ldo;自毀長城&rdo;的事後,仍然有夏家态度鮮明地站在他這邊,另外一個合作夥伴周家也态度暧昧,至于李家則是前嫌盡棄,甚至在這麼危險的時候,李家的繼承人還整天往鄭敖這裡跑。京中漸漸有傳言,說關映抓了李家收養的許朗。許朗也确實是命中與鄭家犯沖,早就有傳言說他是被關在鄭家,好不容易鄭敖要訂婚了,他轉了個手,又到了關映手裡。更有甚者,說鄭敖退婚、分家都是為了他。也有見過許朗的人十分不解,實在看不出他身上有半點紅顔禍水的潛質。由于沒有後續,這傳言傳着傳着也就罷了,變成了那些太太們無聊時嚼舌根的一件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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