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完後,沈姣出言催促裴謹:“夜深了,殿下安睡吧。”
裴謹也不反駁,由她半扶半牽着走到床邊。
然而沈姣卻忘了那小小一處台沿的威力,腳擡得不夠高,腳背勾住了台沿,整個人便撲向了那張烏木鑲金的拔步床。
到底還是裴謹再次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身,将人一翻,面朝自己帶了回來。
豈料沈姣原以為自己必摔無疑,混亂中向後撤了一步,裴謹攬的太快,她來不及收步,反而再次磕在那台沿上。
連帶着裴謹一同倒在那拔步床上,發出咚一聲響。
一旁束起的簾幔被震得零零散散飄落下來,候在門外的趙應先是一驚,然後從容淡定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道:“殿下到底還是未通人事,不曉得憐香惜玉啊。”
裴謹的床榻向來是用上好的絨墊鋪就,最是柔軟,故而兩人摔得并不疼。
隻是……這姿勢倒頗為尴尬。
沈姣挽起的秀發順勢散落開來,烏黑柔順貼在腦後,被她壓在身下。而裴謹就埋首在沈姣脖頸後的這股秀發之中,被沈姣身上淡淡的甜香牢牢包裹着。
裴謹單手将自己撐起,可薄唇卻不經意擦過了沈姣的脖頸,帶過一片淡淡的紅暈。
沈姣紅了臉,那股渾然天成的嬌态便愈發勾人,尤其是那濕漉漉一雙眼看過來時,更是叫人心神凝滞。
裴謹單手撐着身子隔開和沈姣的距離,可漸漸地,撐得筆直的胳膊彎了些,又彎了些……随之俯下去的還有他的臉。
他就仿佛被什麼迷了心、抽了魂,就那樣毫無顧忌地銜住她的唇,緩緩地和她十指相扣。
不知過去多久,裴謹才放開沈姣紅得已經能滴血的唇,仰身和她并肩躺在一起。
他的肩膀要比沈姣更寬更厚,倒是擠得沈姣薄薄的肩背往那面又給他挪了挪。
“姣姣,我年幼時常聽宮人說,我父皇和母後是大端朝開國以來最難得的一對恩愛帝後。可是那時,我便疑惑,倘若當真恩愛如斯,又何來寵冠六宮的榮妃娘娘?”
裴謹輕笑了一聲:“老宮人對我說,那是因為榮妃娘娘生來便像極了母後。從音容笑貌到語姿步調,都像極我難産而去的母後。人們管我父皇叫做深情,我卻覺得可笑。當真愛她,便知道其他人縱然再像,也終究不是她。”
沈姣默默聽着,伸手碰了碰裴謹的手背,寬慰她:“娘娘若是知道殿下長成如今模樣,在天之靈亦會欣慰。”
裴謹單手撐起腦袋,看向沈姣:“那姣姣說,我長成什麼模樣了?”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①往後,或許還會騎馬倚斜橋,引得滿樓紅袖招。②”
沈姣微微笑了一下,或許不用往後,隻要裴謹願意撇了自己那寡淡的性子,如風流詩人一般自京都街上打馬而過,又何止是滿樓紅袖招,隻怕是滿京紅袖招,還不知道就此成了多少女郎的閨夢中人。
裴謹在她額間勾起指節輕輕一敲:“你倒是大方的很。”
“大方什麼?”沈姣沒留意脫口而出,意識到裴謹那促狹的意思,所幸側向另一面,再不搭話。
裴謹也沒再招她,她不知不覺就這麼抱着被子、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等裴謹再探頭來看時,沈姣的呼吸已經綿長而均勻,吹得臉龐那一縷秀發時起時落,有趣的很。
裴謹搖了搖頭,替她将頭發别在耳後緩緩道:“你倒是對我放心的很,也不怕……”
他将被子給沈姣掖好,想起方才和她說的事情,忽然伏在她耳邊道:“無人像你。”
從屋内踱出來,裴謹站在門口看月亮,碩大的圓月挂在空中,明亮清澈。
趙應湊上來問:“您不歇在裡面嗎?”
“歇在裡面,趙應,你想孤做什麼人?母後的教訓孤記住了,你卻忘了嗎?”裴謹攏了攏身上的衣袍,“孤不想做第二個父皇。”
趙應默然:“是老奴疏忽了。”
他們皇後娘娘,是天底下最溫柔的女子,十幾年後,她的兒子亦長成了她所期許的模樣。
趙應看着裴謹,眼裡不覺淌出淚花:“娘娘一定欣慰。”
不知看了多久的月亮,裴謹忽然問道:“沈沐陽的傷好全了嗎?”
趙應用衣袖偕了眼淚:“老奴今日去看過了,沈郎君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殿下可是要替他安排職務了?”
“明日,先叫他到校場等孤。”裴謹往院中走了兩步,“孤去書房睡。”
然而還沒等趙應給裴謹收拾好床鋪安置,便有加急的聖上口谕從東宮門外一路傳來。
“禀太子殿下,陛下召您即刻入宮回話。”小黃門跪在裴謹腳邊,腦袋低低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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