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必,我自備。&rdo;阮昧知說着便自儲物袋中取出五枚玳瑁所制的假指甲一一戴好,然後拎出一把梨形樂器來,豎抱于懷,左手按鳳頸,右手壓金弦。螓首微低,纖腰輕折,阮昧知那滿身醉心酥骨的風情再無半點收斂,便是連言語,也染上了一層噬魂奪魄的妖氣:&ldo;晚輩這便獻醜了,還請各位多多寬容。&rdo;這番動作,又引出台下一片喧嘩。有人小聲顯擺:&ldo;那是琵琶,我遊曆凡界時見過那花船上的妓子彈奏此器,那風情,啧啧。不過那倡優都是辦抱琵琶坐而彈唱,也不知阮仙君一會兒将如何取悅我等。&rdo;有人低聲嗤笑:&ldo;戴玳瑁、彈琵琶,果真是個女兒心的,若他一會兒再說什麼彈奏琵琶也是為了修煉,那可真就惹人恥笑了。&rdo;有人春心蕩漾:&ldo;趕緊當衆來一發吧,阮長老~&rdo;……聽着那嘈雜之聲,殷函子不禁皺緊了眉頭,阮昧知這般作态,到底想幹什麼。比試到此刻,他總算想起了阮昧知養自素女樓這一兇殘的事實,那麼阮昧知将要表演的樂舞内容就很明顯了,除了讨好男人的靡靡之音外不做他想。要赢下這一局固然不難,問題在于阮昧知一旦真的當衆跳了豔舞,那他從此必定會被冠上陰陽人的劣名,為人所不齒,縱然實力再高,也無法得到他人真心崇敬。殷函子能想到的問題,殷尋問自然不會想不到。殷函子尚在觀望,殷尋問周身的真元卻是猛然炸開,将殷函子強推出好幾米遠。讓阮昧知因自己而蒙上污名這種事,絕對不允許。殷尋問毫無遲疑地開口大喝道:&ldo;不必比了!&rdo;&ldo;小尋你……&rdo;殷函子沒想到兒子會猛然翻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殷尋問調動起僅存的自制力死死壓抑住向殷函子咆哮的沖動,飛速布下隔音禁制後方才開口道:&ldo;您想看昧知到底能為我犧牲到什麼地步是吧?你看啊,你睜大眼睛看啊!他們都把昧知糟踐到泥地裡去了,你還想怎樣?難道隻有流血才實在,死亡才精彩,非要看到阮昧知因我而傷痕累累萬劫不複時,您您才能稍稍感念一下他對你兒子的深情厚誼嗎?父親您敢不敢看在阮昧知曾替我去死的份兒上寬待他哪怕半分?!&rdo;&ldo;夠了。&rdo;殷函子低喝一聲,正色道:&ldo;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中止比試的。&rdo;&ldo;……&rdo;殷尋問猛然愣住,看向父親的眼中帶着幾分不可置信。&ldo;莫非為父在你心中就這般不堪?&rdo;殷函子歎息道:&ldo;我就算再怎麼讨厭阮昧知,也不至于利用他對你的一片真心将人折辱至死。這是一個強者對另一個強者最基本的尊重,無關愛憎。&rdo;貌似不久之前,父親您還試圖挖個陷阱讓阮昧知因刺繡而戴上妖人的名号來着……殷尋問明智地将疑問咽下,隻覺得這一切未免峰回路轉得略顯靈異。其實殷函子打非議事件後就一直很糾結,他本以為自己會很高興阮昧知被人視作小尋附庸的,他之前甚至還打過主動營造出此等局面的主意。然而當真有人跳出來笑阮昧知是個妖人時,他卻又忍不住感到憤怒……憤怒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難以想象,聽到那掌門甲的議論時,他的殺意居然不比小尋少半分。有多厭惡就有多忌憚,有多忌憚就有多佩服,所以才容不得蝼蟻踐踏。如果一定要解釋當時的心理,大概就是‐‐那可是本掌門認定的對手,除了本掌門你們誰都沒資格欺負這貨。意識到自己真實想法的殷函子差點沒郁悶得一口血噴出來,就像他憋足了力氣想要将對手撕成碎末,事到臨頭才發現其實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隻因為他其實是個有道德有節操的好人!誰想當好人啊,他明明很兇惡的有沒有?!這都是今日第二次良心發現了,第一次是因為阮爾踱,第二次是因為阮昧知。這對父子生來其實就是為了幫他撿節操的吧?因為意識到了自己是個好人這個心酸的真相,殷函子隻好闆起臉來,假裝冷酷,免得被自家兒子發現軟肋,進而得寸進尺。但現在,他連裝一下兇惡的權利都沒了。若再逼下去,小尋怕就是要行那不孝之事了。而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也并非他本心所願,雖然心裡依舊有些不情願,殷函子還是主動打開隔音禁制,開口宣布道:&ldo;如吾子所言,樂舞比試這一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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