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拍賣會的事,孫清揚一概交給了姜子清。
才過兩日,姜子清就讓人送來的消息,說場地的事已經解決了。
姜子清還聽從了孫清揚的意思,去拉了幾個商家贊助。
孫清揚收到消息後,本來想去姜府,與姜子清當面聊聊的,奈何孫夫人讓人送來的做喜服的綢緞和絲線。
這個時候的女孩出嫁,都得自己動手做嫁衣。
孫清揚很無奈,卻也沒轍。
在孫夫人派來的繡娘的指導下,一天的功夫,她勉勉強強繡出了一個腿,呃,龍鳳袍嘛,就那個鳳爪子。
繡娘看到成品後,露出了錯愕而苦大仇深的神情,但是沒吭聲。
二嫂子錢氏也來看過,困惑不已,“什麼時候喜服上需要繡蚯蚓了?是有什麼特别的寓意嗎?”
等到繡娘頂着苦瓜臉離開後,孫清揚這才丢開針線。
晚飯的時候,她讓人多準備了一隻燒雞。
用過晚飯,偷偷去酒窖摸出兩壇酒,帶着燒雞去了馬廄。
到了姜府,輕車熟路進入姜府後花園。
正當她走在一條鵝卵石小徑時,忽聽到有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從不遠處的閣樓傳來。
遠遠望去,幾個少女提着燈籠在花園中穿行,時隐時現。
孫清揚認得她們,除了姜妤之外,其餘幾個分别是花相之女花月容,李侍郎之女李毓兒,以及劉侍郎千金劉敏之。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半點兒沒錯。
這幾個人與姜妤交好,但是與孫清揚就不怎麼親近了。
花相之女花月容,處處搶赢鬥勝,每回見到孫清揚總要針鋒相對,因此孫清揚對她是相當沒有好感。
孫清揚并不想跟她們打交道,于是就打算尋了一處花草茂密處避一避。
小徑的一側種着成排的方竹,竹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小徑的另外一側種着成片的夜來香。
夜來香馥郁的芬芳伴随着陣陣夜風襲來。
蟲兒在草叢中歡快地鳴叫。
這是一個熱鬧的秋夜。
她往夜來香叢下一蹲,便不再動彈了。
不多時,那群少女有說有笑地朝這邊來了。
一開始孫清揚還隻能聽得到她們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
當她們走近些的時候,她便聽清了她們的全部對話。
“姜妹妹的繡工真是沒話說。我瞧着咱們這些人裡,就屬你的繡工最好,那真是繡什麼像什麼,什麼都像真的一樣。你的這雙手呀,真真是巧手。”
孫清揚一聽就知道這個聲音是花月容的。
花月容的話才一說完,另外兩個女子便跟着附和。
“花姐姐說的對,姜姐姐的手真是一雙巧手。”這是李侍郎之女李毓兒的聲音。
“可不是嘛。”這個聲音有如嬌莺般悅耳,正是劉侍郎府上千金劉敏之。
“哪裡哪裡,花姐姐的繡工才好呢,各位姐妹的繡工都不賴的。”這次說話的是姜妤。她的聲音嬌柔,語氣謙遜。
“我的繡工好是好,卻是有自知之明的,跟姜妹妹你的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兩位姐姐都别争了,依我看,你兩的繡工都好。”李毓兒笑道。
“認真說起來,李妹妹你的繡工也不賴呢。”姜妤柔柔道。
“要我說呀,咱們姐妹幾個的繡工都不差的,要說繡工最差的,也就是孫清揚那個野丫頭了。她的繡工不止差,還懶。”花月容輕蔑地笑道。
衆女子聞言,皆是捂口輕笑。
躲在花叢下的孫清揚不以為然。
“花姐姐說的是,孫家妹妹繡工的确是差了點兒。”姜妤低聲說道。
“哪是差了點兒,是差多了。”
“上回我見她在繡一隻毛毛蟲,還有模有樣的,結果她非跟我說那是蟒蛇。”
“還有一次她繡了一隻雞爪子,我還納悶她繡什麼不好,非得繡一隻秃噜皮的雞爪子,結果她偏跟我争辯說那是朵菊花。”
衆女子你一言我一語,喜笑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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