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幾人走後,孫清揚與小翠主仆二人抑郁寡歡了幾日。
期間也是有好消息的,晔小王爺終于在陳府之前同李绮大定了,并約定來年成親。
七月末的一天,巍翠軒的人突然來說秋姨娘外出三四天了,至今未歸。
孫清揚去她屋裡查看了之後,發現屋子裡的東西一樣沒有少。
問過她身邊伺候的人,說是那天秋姨娘說身子不舒服,要去安康堂拿藥的,也沒讓人跟着,她自己去的,去了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沒回來,那就不管她了。”孫清揚知道她的身份,前頭聽夏侯辰的意思,朝廷應該是已經動手了。
轉過天,夏侯辰告訴她,那個叫夜莺的組織已經被搗毀了,連同秋蟬在内的七十多個成員被一網打盡了,隻可惜沒有抓住頭子。
轉眼就進入了八月份,雖然大都地處南方,但進入秋季後,多少也染了些秋意,尤其是下過兩場雨後,有時早晚還是要多加一件衣裳。
錢氏的預産期就在九十月交彙之際。
為了讓錢氏生産更順利,孫清揚這個月的主要工作就是重心就是幫錢氏做好産前準備,穩婆、奶媽以及府裡的人手安排,還有生産後的一些事宜安排。
錢氏是第一次生産,孫清揚自己又從未經曆過,加上孫夫人不在身邊,就連孫弈也不知忙什麼,隔三差五不着家,有時甚至兩三天不回來的,實在指望不上了。為此,孫清揚很是焦慮,有幾個晚上噩夢連連。
有次夢見錢氏在産床上,身下一灘血。她抱着那孩子,滿手是血。
更可怕的是,那孩子竟在她的手中化成了血水,連着錢氏也跟着化成了一灘血水。
血水如潮湧向她,她想跑,可那血水仿佛化成無數的手,抓住她的四肢扼住她的咽喉,将她淹沒了。
即将窒息之際,猛然醒過來,發現竟是被子覆面才導緻呼吸困難。
身上已被汗水濕透了,那黏黏膩膩的,仿佛血液般黏稠。
又有一次,她竟夢見錢氏肚裡的孩子青面獠牙正在啃食錢氏的五髒六腑。
錢氏竟還微笑着朝她招手,“小妹快來看,孩子多可愛呀!”
跟這兩個夢相比,其他的被孫弈掐脖子,被錢氏掐脖子,被孫将軍孫夫人掐脖子,被錢氏家族的人輪流着掐脖子的夢都微不足道了。
又一次半夜時分噩夢醒來,孫清揚便不敢再睡了,一直在梳妝台前坐到清晨。
一早小翠一如既往入屋,準備伺候她起床,甫一進屋,看到她披頭散發,一臉幽怨地坐在梳妝台上,不由大驚。
又見她目光呆滞,兩眼青黑如熊貓眼,才真是被吓壞了,“姑娘,你該不會在這裡坐了一晚上吧?”
孫清揚雙手托着腮幫子,打着哈欠,雙目幹澀幽怨地望着窗外那幾株迎着朝陽肆意伸展的美人蕉,“掐指一算,再過上十天半個月,那孩子就該出來了。到時候我得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小翠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繡花棚子。
那棚子上罩着月白素錦,其中繡了一隻似雞非雞,似鴨非鴨,似鳥非鳥的圖案,委實有些好笑。
她将繡花棚子的放到那紫檀小圓桌上後,看着孫清楊低聲道,“今早小川已經送蔡老頭啟程了。他說送蔡老頭到了錦州便會回來。”
蔡老頭因為衆小孩離開後十分不适應,便吵着鬧着也要去錦州。
孫清揚便寫了信問過錦州那邊的意思,金老爺同意了,願意再聘蔡老頭為孩子們的先生,還派了幾個人來接。
小川去送蔡老頭,也順便去看看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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