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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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像是一隻盯着獵物的青蛙。……“嘩啦……”女人打開水龍頭，雙手捧着水，埋下頭清洗面部。微涼的水拍打在臉上，清爽舒暢。别在耳後的發絲掉下來，她擡頭整理。餘光中，從面前的鏡子裡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溫睿清。女人整理好頭發，避免它們掉下來，被水打濕，複又低頭洗臉。“怎麼過來了？你不是要給我做早餐，這麼快就……”說着說着，女人聲音漸低。直至消聲。她察覺到了不對。頓住手上的動作，任由清涼的水在掌中沖刷。猛然擡頭。鏡中的溫睿清站地筆直，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一雙桃花眼清隽淩厲，耀耀生輝，像把鋒利的刀，僅是刀光便刺傷人眼。眉宇間透着冷漠疏離。周身仿佛有火焰包裹燃燒。這幅模樣，雖然和先前溫睿清長得一模一樣，絲毫不差，但與原本的他眼中波光潋滟，盛滿風流的樣子相差甚遠。最重要的是……鏡子中映照出來的，隻有他，沒有女人的身影。女人猛然一驚，後退一步。卻又上下仔細打量鏡中的溫睿清。目光一寸寸在他臉上逡巡。鏡中的溫睿清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掌心仿佛觸到鏡面，蓋在臉部的位置。将臉擋住。身影緩緩從鏡中淡去，消失。女人的身影被映照，出現在鏡子中。這面鏡子，又恢複了正常。女人舔了舔嘴角，眼中浮現一絲笑意。她忽然深吸一口氣。“啊！！！”發出尖利的尖叫聲。廚房中，溫睿清動作頓了頓，關上火。……奇怪的女人。羅哲玉出現在灰蒙蒙的鏡内世界，眉頭微蹙。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但是顯然，她已經被溫睿清盯上了。如果她一直不離開溫睿清……羅哲玉擡眼，望着這茫茫無際，彌漫着灰霧的鏡内世界。惡意并不好找。它們雖然不曾移動，但出現的地點也不固定。羅哲玉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達到能感知到鏡内世界惡意的程度，隻能靠着雙眼，一個個的去尋找。得加快速度了。希望能趕在溫睿清有所動作之前，積累到足夠的力量。目前的他，除了出現在鏡中，還無法影響到外界，也出不去。鏡中人3陽光從半開合的百葉窗中透出，窗台的綠蘿精神奕奕，長勢良好。辦公室內陳設簡單整潔，沒有多餘的擺件物品。整個房間寂靜無聲。溫睿清坐在轉椅上，揉了揉額角，努力靜下心來。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擺着一台純黑色，嶄新幹淨的筆記本電腦。筆記本因為許久未有操作，突然暗下屏幕，黑屏待機。屏幕上映照出他西裝領結，略帶愁緒的面容。早上女人的尖叫，她口中所講述的，鏡子中和溫睿清完全相同的身影，以及昨晚玻璃窗戶上見到的……這些一直在溫睿清腦海中徘徊，使他無心工作。在此之前，他是個無神論者，對神鬼那套說法嗤之以鼻。可當真正經曆過這樣的事後，溫睿清不僅世界觀崩塌，還發現了自己内心對這種事物的恐懼。會有這樣恐懼，才是讓他更加無法接受的。溫睿清揉太陽穴的忽然動作一頓。周圍似乎有什麼變化，讓他感到如芒在背。他僵硬的松開揉着太陽穴的雙手，緩慢擡起頭。眼前辦公桌上，筆記本黑屏待機後的屏幕中，映照出一張臉。臉型。眼睛。鼻子。嘴巴。那張臉，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面無表情。雙目深沉。直勾勾的看着溫睿清。那張臉，湊得極近，占據了大半的屏幕，似乎即将從屏幕中破出。溫睿清背脊一涼，頭皮炸開，立刻就想要逃離。可是他忘了自己還坐在椅子上，腿腳在地上胡亂踢踩幾下，轉椅的滾輪向身後滑動退開，椅背撞在身後的書櫃上。發出一陣雜亂聲響。溫睿清連忙倚着書櫃站起身來。漆黑的電腦屏幕上，映照出的是他站起身的模糊影子。那張臉，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消失在筆記本屏幕中。溫睿清松了口氣，胸腔中心髒劇烈跳動，驚魂未定，大口喘息。“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誰！？”溫睿清高聲喝問。“……溫總，您在裡面沒事吧？”溫睿清伸手扯扯領帶，讓領帶松快些，閉了閉眼，平複呼吸心跳。他微微仰頭，咽了咽喉嚨，喉結在白皙的脖頸間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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