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長老神色一凜:“我知道了,此事交我辦罷。”
唐九甯倏地睜開眼睛。
屋子裡隐隐有安神香的味道,外頭鳥兒啼鳴,陽光正好。
她費了好一會勁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又擰着眉頭搜尋了半天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
應該是受到封印反噬了,自己是痛暈過去的。她伸出手放在眼前虛握了幾把,能靈活地控制,全身上下也異常輕松,已恢複正常,好像那一場撕裂血肉般的疼痛不曾發生一樣。
她的目光觸及自己的手指,纖細的指節,白淨的指甲,在日光下淡薄得好似透明,但曾被某種厚重又溫暖的東西緊緊抓住過,至今還殘留着那觸感……
“你終于醒了。”
唐九甯聞言轉頭一看,江珣坐在她的屋子裡,靠着椅背,手裡端着一杯茶。
“要是再不醒,就得請你喝杯茶了。”江珣說着又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唐九甯:“……”她覺得江珣真做得出來,倒自己一臉茶水然後看着自己呸呸吐茶葉的樣子冷笑,說上等茶葉倒你臉上真是浪費了。
唐九甯立馬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一天。”江珣起身走了過來。
那也就是說王家的宴會在明日舉行,還好還好,沒錯過,萬一真的睡過了不用等江珣潑自己一臉茶,我首先扇自己一個耳光。
唐九甯擡眼,發現江珣已經站在床邊,正垂眼看着自己。
“你放心——”
“你身體——”
兩人同時開口,唐九甯乖乖閉嘴,讓這尊大佛先把話講完,江珣很自覺地接着道:“我問你,你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唐九甯聞言皺眉看他,這話問得頗為古怪。雖說自己犯病發痛的樣子着實有些吓人,但江珣這仿佛問絕症之人的口氣也是有些誇張了。
唐九甯略一思索,回道:“我知道。”
江珣一怔,低頭去看她的神情,語氣疑惑中又帶着一絲小心:“你……真的知道?”
唐九甯點點頭,她看江珣這般神色,更加笃定是自己痛昏過去吓到他了,那時實在有些意識不清,也不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但眼下已恢複如初,便沒了一星半點想要從他那讨點安慰的意思,更何況這人的同情心大概像金子一樣珍貴,說不準反而會嘲笑自己一番。
她又回道:“其實我從小就知道,也不過是人各有命罷了。”
江珣看唐九甯回答得輕描淡寫,好像那個縮在被子裡顫抖的人不存在似的,他的眉頭輕輕一皺:“你就不曾想過,逆天改命?”
唐九甯愣了一瞬,繼而笑道:“沒必要吧……”她需要改什麼命運?回到魔門踏平仙盟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久久的沉默,唐九甯又擡眼去看江珣。
“罷了,随你。”
江珣輕哼了一聲,長袖一拂便轉身離去了。
唐九甯攤成“大”字又躺回床上,對着床梁長歎一聲,相處數月,她還是摸不透的江珣的脾氣,就像剛才,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招他惹他了……
算了,反正破了棋布星羅陣,便要分道揚镳了。一想到破陣,她便躺不住,立馬起床研究陣法,看了一會圖紙肚子便咕咕叫了,才發覺睡了一日早已饑腸辘辘,于是去竈房尋點吃食,路上還碰見了閑來無事到處亂晃蕩的顧子言。
顧子言拍着唐九甯的肩膀狠狠誇了她一頓,一問之下才知,原來當日和宋樂的決賽,衆人都以為赢得會是宋樂。
所謂一戰成名,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雖說唐九甯做了萬全準備,可到了晚上,還是有些不放心,以至于輾轉反側。她便又跑去江珣的屋前,說要商議明日的事宜,那人大門一開便放她進了屋。
其實也沒什麼好商議的,對于陣法之事江珣沒有唐九甯精通,也提不出什麼建議,隻能囑咐一些宴會要注意的事宜。唐九甯沉吟着點點頭,離開江珣的屋子時還頗為不舍。
原因無他,隻是想到明晚一過,便要跟這裡的一切說告别,然後又過上一個人的日子。
或許不是擔心明日破陣失敗,而是因此才覺得長夜漫漫。
翌日,王家盡地主之誼,在金紫門東主峰大擺宴席。
唐九甯一入園子,便聽見絲弦管樂争相傾瀉流出,傳入耳朵,好似天籁。再看席間已有不少人入座,推杯換盞之間談笑風生。
桃林下飲酒聽曲,本應是件快活事,但唐九甯帶着任務而來,心境上便不能與席間他人相比。她和江珣鄰着小案,互相對視了一眼,唐九甯收到了信号,開始往自己杯子裡倒酒。
今晚幾乎所有人都在東主峰桃園小聚,是行動的最佳時機。但衆目睽睽之下,她和江珣得有個理由離開此處,最好的辦法便是自己喝上幾杯後裝醉,然後讓江珣借機帶自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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