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後,裴庚終于回來了,他用很快的語速道:“佛子先去了滄海之心,我們直接在那裡彙合,澤舟呢。”
冥帝回答:“去做餡餅了。”
裴庚徒手在空中畫了一個演示陣法:“這次人手不需要太多,以佛子為正宮,你們按照舊例各占一位,此次布陣要将所有冤魂盡數送入審判輪,提防幻境結界,此次設界,功在千秋,務必不可出現失誤。”
衆人點頭,船隻向着滄海深處行駛,陸韶坐在窗邊,看着窗外一望無際的滄海水面,百鬼船宛若幽靈,船身劃過水面,連波痕都不曾蕩漾起半分,過分的寂靜與深邃,看的久了,就有種要被拖曳進深海的恐懼中。
片刻之後,船隻周圍升騰起幾丈高的水牆,水牆退去,周圍的景色便成了一個巨大的骸骨城,無數形狀各異的骸骨或高聳入雲,或犬牙交錯,有的浮現出淡紫色的光,有的則是布滿深坑。
陸韶感覺到自己手腕刻壓山大陣印記的地方有些躁動不安,她很快意識到這似乎是畫中鏡的情緒,陸韶問:“畫中鏡,這裡是什麼地方。”
畫中鏡:【這裡也是李羨魚死亡的地方,這是他的墳墓。】
陸韶問:“啊?原來他的墳墓在滄海之心。”
畫中鏡:【守山人,你有沒有感覺到你對古守山人的感情并不是很強烈,每次我提起他,你都似乎很淡然,盡管你從長明燈看了你們曾經的回憶。】
陸韶:“不,他在我心裡很重要,否則我不會想着去查找當年的元兇。”
畫中鏡:【可是。】
陸韶:“閉嘴,我的想法我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船上的人正在分食餡餅飲茶談話,船繼續向前行駛,視線逐漸開闊,她看到在琉璃般的深色水面下伏蟄着巨大的陰影。
而在陰影的上方,虛空之上懸立着一個白衣飄飄的和尚,那和尚生的一張悲憫的佛相之骨,雌雄莫辨,纖塵不染,手上持着無數根細小的銀線,那銀線直插入水中,輕輕震顫着。
冥帝和天魔尊的形象在陸韶這裡已經破碎的不能再碎了,讓她在心裡吐槽了一路:神域都是些什麼玩意。
突然見到了佛子,陸韶從眼睛到心靈宛都若受到了洗滌,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幾眼。
裴庚對陸韶道:“别看了,我們先去陣法裡,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走動。”
陸韶收回視線,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裴庚率先走入水底巨大的陰影之中,甩出一句:“都跟上。”
這裡應當時寒風梳骨,因為桌上的殘盞都已經被凍結,他們臨走之前在船内生了一盆不會熄滅的火,又為陸韶準備了一件厚厚的鬥篷,門和窗戶都關的很嚴實,從裡到外都表達着同樣一個意思:不要亂走。
大家都是來工作的,隻有陸韶像是來一日遊的,被安排的像個廢物。
廢物韶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也沒有獨自探索的**,這裡人生地不熟,萬一遇到危險,那就不好了,她便獨自坐在火盆前煮茶,窮極無聊的數着一壺水能有多少個泡泡來。
片刻之後,她聽到了不遠處的水面有隆隆之聲,聲音之大,令壺嘴裡的水都灑出來一些。
陸韶披着鬥篷,抱着茶杯站起身來,看向陣法的方向,隻見陣法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幾丈高的水牆向中間聚攏,似乎要把一切吞噬進去。
裴庚的身影在法陣中央,衣袍獵獵,疾聲道:“陣法之下居然還有一個古陣,想來是當年大戰殘留下來的陣法,我進入陣法之中,你們為我護陣,不要讓旋渦封閉。”
衆人領命,裴庚閃身而逝。
陸韶看到一道賊眉鼠眼的白光跟着裴庚躍入旋渦之中,她凝眉思索了一會兒,心裡卻升起了極不好的預感。
她越想越覺得那白光不對勁,這裡除了他們六個人,連半個侍衛都沒有帶,做餡餅都要戰将親自來,想必就是此次任務極其隐秘,那怎麼會莫名其妙有一道白光尾随。
陸韶想到此處,這廢物再也當不下去了,立刻破窗飛下船隻,踩着驚濤駭浪,飛入陣法,在巨大的水浪聲中吼道:“諸位,你們看到了什麼沒有?”
冥帝道:“陸姑娘,你怎麼來了。”
陸韶問:“剛才有個東西跟着裴庚進去了,你們都沒看到嗎?”
衆人都道沒有,勸她趕緊下來。
陸韶非但沒有下來,反而在衆人驚呼聲中一躍而起飛到旋渦上方,果不其然,旋渦急速飛轉,正在逐漸變小變密,隻消片刻就會完全封閉。
陸韶咬了咬牙,此時她已經顧不得太多,她取出那不好用的骨劍,運其真氣将所有的力量灌輸于右臂之上,古劍發出龍吟虎嘯之聲,攪弄海浪翻湧,而她的發簪衣袍盡數碎裂,長發散落在空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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