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掀在一旁,床單皺巴巴的,胡籁那張床不可同日而語。
沈證影微微臉紅,“那個,時間比較緊。”
“看起來像是随時要回去繼續睡。”胡籁笑一笑,忽然問她,“沈老師,你的牙膏是冬青味的嗎?”
沈證影一怔,還在想自己的牙膏算什麼味道,就感覺腰身一緊,胡籁湊上來親吻她。
房間裡開着油汀,暖烘烘的,胡籁剛從屋外進來的羽絨服上卻是一層寒氣。沈證影穿着睡衣,凍得一激靈,卻沒有把人放開,反而拉開胡籁的羽絨服,整個人鑽了進去,溫熱的體溫瞬間包裹住她。
她微微張着嘴,望向胡籁,像一條擱淺的魚,滿是期盼,對上胡籁的目光。
小姑娘閃動的眼眸之下是克制的渴望、詢問的探求一點隐忍的怒氣,就算在進門之後毫無預謀,一吻過後,萌動的欲求冒了出來。
她滿懷期待的開始一天,忐忑又覺得空落落的,等穿過上海冬日的大街,見到随時準備逃跑又不舍得逃跑的沈證影,心裡發酸發脹,忽然想得到一點更确定的肯定。
但是胡籁還是說:“我隻是想你單獨在一起,外面都是别人。沈老師,你不用逃,如果覺得為難,告訴我就好。”
沈證影的心裡翻江倒海,如潮水泛濫,歡欣悸動之餘帶着些許哀傷惶恐,使她的雙目看來比平時更水光潤澤,誘人深入。
手指在胡籁的背後描摹出裡面的輪廓,沈證影問她:“牙膏是什麼味道的?”。
第47章Chapter47
說起牙膏味,胡籁首先想到的是她帶沈證影去滴水湖看火星合月的那個早晨。沈證影道着歉過來關手機鬧鐘,身上是客棧提供的薄荷牙膏味,還有清晨剛梳洗好那種特有的味道。
胡籁很早與父母分開睡。根據胡躍和王方圓的說法,她從小膽大懂事,分房睡不吵不鬧,再大一些要求她和父母一起睡她也不肯。後來學心理學,胡籁知道那與懂事與否無關,與安全感有關。在父母那她得到了足夠的愛與安全,明白在她需要的時候父母會出現,因此絲毫無懼黑夜與孤獨。
但同時,她不習慣與人同睡,同住亦然。
學生時代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住寝室。四個人擠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小心翼翼建立各自的邊界,顧忌其他人的情緒,适應彼此的節奏,對她而言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情。乃至每次戀愛,隻要想到今後與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無論是去别人家還是來自己家,毫不誇張地說,光憑想象就覺得像是細胞排異。
和沈證影一起後事情有了變化,沒來得及設想的情景全都發生了,無論是同睡還是帶人回家。
那天她與沈證影躺在一張床上,手裡看着書,心裡想着枕邊人,沈證影搭着她就那麼睡着了。她聽着她的呼吸,看着她的睡臉,覺得就這麼一直下去也不壞。和這個女人一起生活,她可以做到甘之如饴。
用周懷宜的話來說叫做對愛情盲目的羅曼蒂克想象。
戀愛是一回事,一起生活是另一回事。
可是對她來說,能有這樣的想象已是難能可貴。
想象與人一起生活也是需要勇氣的,大浪淘沙才出現那麼一個沈證影。
胡籁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講道理又體貼的那種人,交往的前任們總說她說得好聽叫自我,說得直接點就是自私,從不為人着想。她卻覺得,願不願意為人着想,端看有無必要,不需要想不願想,就不想。可是沈證影總是讓她思量再三,她怕自己急了把人吓跑,又怕自己慢了夠不着她。
天不怕地不怕的胡籁,破天荒第一次感覺到惶恐。
如今,一切的思量與惶恐都有了出路。
沈證影在伸手可及之處,與她共用一件羽絨服保存熱量。
開放的姿态,期待的目光。
胡籁沒動,隻是靜靜望着沈證影。
沈證影有一雙好看至極的眼睛,在學校裡為她的黑框眼鏡所遮蔽,平靜的眼波之下時常潮起暗湧。
此刻含羞帶怯又有些破釜沉舟般的豁出去,波光潋滟間全是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上突然浮現一絲遲疑,“進門後我好像還沒洗手。”
沈證影想笑又覺得她實在可愛,環着她的腰身說,“唔,不需要洗手。”
繼而銜住她的嘴唇,像雙色冰淇淋那樣旋繞在一起。
胡籁時常在腦海裡想象這一幕,卻從未想過一向猶豫的沈老師有着如斯熱情,唇齒相依間便可使人融化。
冬日的午後,時光在沈證影的房間裡凝固。
陽光照進屋内,油汀持續發熱,除了屋裡的兩個人,一切的一切靜止了。
仿佛與世隔絕,兩人耳邊回蕩的隻有彼此起伏的呼吸與無意識的發音,視線所及隻有彼此坦誠的渴望與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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