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謝殘玉,他厭棄自己的存在,偏偏血緣是擦不幹淨抹不掉的污迹。
如果有選擇,他甯可不出生也不想謝充志得意滿。
“公子是要報仇嗎?”于笙緊緊攥着謝殘玉的手,小臉上滿是擔憂與憤懑。明明是那謝充強占女子,又逼得他們家破人亡,為何現在又要故意粉飾太平。
“謝充長子摔斷了腿,又無功名在身,二子是與東陽縣主所生,自小失智又身有殘疾,幼子年少,是青樓裡的風塵女子生下的,東陽縣主視為眼中釘,能活到現在已是不易……”謝殘玉算得上是謝充的二子,若非謝充昔年對他的忽視,想必東陽縣主早就将他處理了。
于笙懂得不多,但也從謝殘玉的話中聽出謝充的意思,“他是想要将公子的身份宣揚出去,又怕你壞他的事,遂來想先安撫住你?”
謝殘玉點頭,“三年前我去了北疆,他派去跟蹤我的人隻得到我身死的消息,本來我是想暗中進京,但是後來便不這樣想了。”
“公子,你要正面抗衡?”于笙有些擔心,雖然知道謝殘玉厲害,但是謝充那人如今已是當朝大員,無論如何,硬碰硬總是自家公子吃虧的。
“将他殺了無用,那樣的死法并不能慰藉我娘的在天之靈。”謝殘玉計劃了數年,如今正是好時候。
謝充的行迹未有多久便以一份紙信的形式呈到皇帝的桌案上。
越霖手邊一沓奏折整整齊齊,手下的筆終于頓了頓,他看向上座的皇帝,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皇帝視線移過來,先是勾唇一笑,而後玩味地看他,“怎麼?現在才覺得朕長得頗合你心意?”
越霖垂下頭,不語。
皇帝也不在意,越大人一向這樣,他自位上起身,走過來将人攬住偷了一吻,“昨夜是朕不好,不該将你留着不讓回府,但是……”堂堂皇帝竟露出一絲委屈來,“近半月未曾與你見面,徹骨的思念都要抑制不住了,你難不成就無半分這樣的感覺麼?”
越霖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反而猶豫了下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他親眼看着方才還一臉玩鬧的皇帝倏忽變了臉,朝堂上的這個人陰沉難辨,可是一見越霖又是一副模樣。
摩挲着他的下颌,皇帝如閑聊般開口,“那個人進京了,謝充那個老東西果然去找他了……”
皇帝口中的“那個人”,越霖不算陌生,甚至他們還有過一面之緣。
隻是這些并不重要,越霖開口,“陛下想做什麼?”
“嗯……還沒想好……”皇帝眸中一抹暗色,“謝充與宋尚書原本勢同水火,不過聽說近些時候他們又時常見面,聽聞……兩家有意結親。”
“宋尚書不會願意的。”越霖接上,“素聞宋尚書對其獨女幾乎要寵上天,他不可能将愛女嫁到太師府的,即便現在,謝充與左都督鬥法,宋尚書夾在其中地位尴尬……”
“謝充有四個兒子……”皇帝意有所指。
“一個摔斷腿,一個癡傻,一個年幼,另一個……”越霖擡頭看他,“謝殘玉再是驚世人才,他的身份,也是擺在明面上的……”
他們都懂,謝殘玉的身世并不光彩,宋尚書那樣愛女成癡的,又怎會允許自己的女兒沾惹污點,而且在此中間還橫亘着一個東陽縣主。
“如果宋尚書之女對謝殘玉一片癡心呢?”皇帝忽然開口。
越霖怔住。
“長風啊,你素來冷靜得過分,但是偏偏算錯了人心,那宋嫣對謝殘玉癡心一片,而且宋尚書那樣奸滑的一個人,可不僅僅是隻會疼惜女兒的,比起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身世名利,他看重的是謝充能給他的東西。”
“人心是不可捉摸的,謝殘玉出身再上不了台面,在表面上,謝充說他是南疆孤女為他生的,又有誰會拿着真相去質問?”
越霖神色幾變,良久才開口,“那你呢?”
皇帝微愣。
越霖直視他的眼睛,不夾雜任何情緒,仿佛看着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你的心又是怎樣的?江山、朝堂、萬民、三宮六院、陰謀詭計、真心假意……哪個是真的,哪個又是假的?”
皇帝是想開口的,但是他忽然不知從何說起,他記得越霖與他一起時的每一個細節,但是時而又覺得虛幻得很,雖然表面看來,他早就将越霖的一顆心軟化了,可是這會兒他才幡然醒悟,他們二人的距離是天塹地壑……
“薛誠,你眼中的世人都是卑劣無恥的……”越霖這是第一次認真的喚他的名字。
皇帝卻并不覺得高興,他甚至立刻就反駁起越霖的話,“不是我惡意揣測世人,而是人性本惡,人都是利己的……謝充有發妻,卻為了仕途另娶東陽縣主,他有了權勢地位還不夠,還強擄别人愛妻,逼着人家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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