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棄馬上船。
毛大刀攙扶定王進船倉坐下,“殿下,這條河叫泒水,上遊通往山西,下遊通往河間和保定。從此地往下遊走,兩個晚上可到河間府。”
一路颠簸,林旭氣色不佳,但還是強打精神,“路上勞煩毛将軍操持,穩妥要緊。”
毛大刀拱手領命退了出去。
一葉扁舟,曉宿夜行。白天找蘆葦蕩藏起來,睡覺。到了晚上吃飽喝足,才放舟順流而下。
小船的船棚是蘆葦席搭的,很是簡易。船艙很小,定王、黃貴和張内侍睡後艙,毛大刀帶四個兵丁睡前艙。其餘人隻能半坐半卧擠在船頭。
雖是擁擠些,但衆人神情比前幾日放松了許多,一路有說有笑。有的說些老漢翻牆頭、寡婦偷漢子的鄉野趣事,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林旭一直躺着休息,很少言語,腦子一刻不歇,思慮着今後怎麼辦。眼下這個亂世,運籌得當改變乾坤,運籌不當小命不保。他還要思慮着怎能把父皇托夢的謊話編下去,頭痛啊。
黃貴和張内侍見定王精神萎靡不振,隻當是傷病未愈,很是擔憂。囑咐衆人說話小聲些,又安排人下河捉魚熬湯,給定王滋補身體。
第三日,小船到了河間府地界。遠遠地看到河間府高大的城牆,毛大刀就命人将船劃入一處蘆葦蕩藏了起來,趁着天色微明,帶着一個得力兵丁上岸去了。
河間府登瀛門外。
高大的城門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一看穿着樣貌,就知是鞑子漢八旗的兵丁。
進出城門的百姓很少,偶有拉着蔬菜瓜果進城的,都出示官府發的腰牌。沒有腰牌的,旁邊有官差衙役登記盤問。
毛大刀貓在城外,仔細觀察,神情沮喪。這兩天定王精神不佳,毛大刀想着進城找個大夫,哪怕是抓副藥也好。看着情形,隻好放棄,轉頭往南面走去。
河間府周邊地勢平坦,往南是條寬闊的官道。官道上時不時有一隊隊騎兵疾馳而過。
毛大刀不敢冒險。在路邊貓了一會,見到一個拉菜的牛車出了城,才小心跟了上去。拉車的老漢看到兩個青壯漢子過來,甚是慌亂。
毛大刀掏出一顆發黑的碎銀塞到老漢手裡,“老漢莫慌,問個路。”
老漢連忙将車上裝菜的筐子挪了挪,示意兩個人上車。而後匆匆趕起牛車,“兩位兄弟是外鄉人?”
毛大刀道:“是的老伯,我是河南開封人,跟着東家在京城做些小買賣。不想遇到兵災,東家便關了鋪子回老家,前幾日又遇到鞑子,我和東家走散了,還不知道哪裡去尋?”
“這樣啊”,老漢沉吟片刻,“這條官道是京城通往山東的大路,早年間皇帝出遊也走這條路。前幾日,路上往南逃難的特别多。有當官的,也有做買賣的。有三兩個的,也有成群結隊的。正是如此,鞑子派騎兵攔截盤查,一些強人也趁火打劫。有的被鞑子抓去了,有的被強人殺了。這幾日路上見到的人就少了。你的東家是死是活,很難說啊。”
“那就沒有逃出去的嗎?”毛大刀故作焦急地問。
“有啊,老漢見過幾個從小路逃走了。”老漢又壓低聲道:“也有找地方藏起來的。”
“哦,即是如此。我隻能先回老家了。”
“這才是正理,先保住小命要緊。”
“那要如何才能逃出去啊?”
“不要走官道,也不能走運河。鞑子盤查得緊。最好晚上走,但晚上要小心土匪。”
幾人又聊了一會,突然路邊一個身影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跄跄走了幾步,又摔在地上。一隻手往前伸,口裡嗚嗚說着什麼,像是呼救的樣子。
毛大刀急忙從車上跳了下來查看,見是一個年輕的讀書人,小心翼翼将人抱到牛車上。老漢趕緊将牛車趕下官道,進到一個岔路口,找一個隐蔽的地方停了下來。
毛大刀拿出水壺,給年輕人喂了幾口。不一會,年輕人慢慢睜開眼。毛大刀又從懷裡掏出一些馬肉幹,遞給年輕人。年輕人一把奪過去,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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